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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何以成为大同?这座城市的文脉来自哪里?迥异于地图上其他一座城市的特色在什么地方?

耿彦波 推起一座城市的文化高度

文/墨 西
2013年05月23日15:16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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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彦波在体育馆现场办公

  清晰城市愿景

  任何主政大同的人,都必须应对大同与煤炭的关系。这是市长在探索城市命运轨迹时,除了历史文化名城的特质之外,必须直面的第二个起点。

  世人皆知大同因煤著称。作为国家重要的煤炭能源基地,建国六十多年来,大同大部分时间都位居中国煤炭城市产量的首位,累计贡献优质低价煤炭资源总量达25亿吨,为国家建设输送了源源不竭的能量和动力。但是如果追问,煤炭究竟为大同带来了什么?对这座城市的普通百姓和生态环境有怎样的影响?大同的城市转型何以因煤而如此困难重重?还有,站在今天的时间节点回望大同的僵局和困境,有几分归咎于利令智昏的饮鸩止渴,又有几分归咎于官员的五日京兆之心?追问下去,是不是比较能够看得清楚?

  按照国际经济学界关于“资源诅咒”的研究,20世纪中后期以来,富饶的资源对于当地经济发展来说往往并非幸事,大部分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在过去几十年的经济增长速度远不如那些资源匮乏的区域。这听上去很像是一个悖论,但事实上并不难解,大规模的资源开采的确会带来短暂的收入增加,但是从长期来看,资源开采行业与他国民经济部门发展没有太多相关,并且由于产业结构过于单一和一枝独秀,甚至会挤压制造业等其他行业的发展,进而影响普通民众的就业和生计。粗放的资源开采模式也不需要过多科技的投入和人力的培养,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动力严重不足。 

  这是学理上的论证和分析。事实上,大同的情况还要更糟。长久以来,由于一煤独大,导致非煤产业萎缩凋零,鞋厂、橡胶厂、肉制品厂、服装厂等几百家一度辉煌的企业几乎全军覆没,大同下岗工人近10万人;因为煤炭长期按照计划经济价格输出,地方财力来源单一并且严重不足,民生建设滞后,大同工矿棚户区与城市棚户区总量达23万户;生态环境方面更是苦不堪言:挖煤打漏了地下水,导致水源枯竭,地表塌陷,植被不生;煤电企业就地变煤为电,大量烟尘和二氧化硫直接排放,2004年全国113个环保重点城市空气污染指数排名,大同位列第三;运煤车沿途漏洒粉尘,云冈石窟披挂“黑纱”,外来游客觉得很惋惜,大同人觉得很丢脸。

  如果说历史为大同积淀的是荣耀和骄傲,小煤矿为大同留下的则是疼痛和创伤。很差的空气质量、脆弱的生态环境、破旧的居住条件,大同为GDP中60%的煤炭收入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些还不是全部。当八十年代由煤炭带来的繁荣表象逐渐褪去,大同有三笔旧账需要认领,一笔是竭泽而渔的后果,一笔是被贻误的发展时机,一笔是公众对城市未来越来越少的信心和对主政者越来越少的信任。

  第一笔账目显示,大同最为优质的侏罗纪煤只剩下二十几年的开采量,矿竭城衰并非只是危言耸听,第二笔账目表明,大同城市市容风貌几乎定格于二三十年前,而塑料、橡胶、服装、饮食等产业已经衰败不及二三十年前,第三笔账目,可以从摇头叹气的街头议论中明见,大同人说,“包头越来越像深圳了,大同越来越不如丰镇了”,丰镇毗邻大同,隶属内蒙古自治区。

  这是2008年2月耿彦波接任大同市长时,整座城市全部的背景。

  接下来的问题是,这三笔旧账该如何清理?大同要去向什么地方?被亏欠的百姓,要拿什么来补偿?

  资源型城市转型不是新鲜的话题,早在2007年,国务院便下发过《关于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若干意见》,但是,资源即将耗竭的预言和城市急需转型的警戒往往根本不会产生真正的触动。一方面,即便只剩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开采量,比照眼下三五年来看,也算来日方长,对未来的忧患意识不足,直面当下困境的诚意和勇气又不够,只能得过且过;另一方面,虽然自北宋始中国已经有真正的城市经验,但大规模城市化对中国来说还是上个世纪才开始的新鲜课题,经验的匮乏和想象力的缺失,导致我们不知道城市转型还可以变成什么样子,上海世博会中国城市模型或者是古建筑,或者是牛、马、羊,不知道要向未来表达什么。

  耿彦波治政,在在都见对城市未来规划的重视。2010年,在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研究生班讲座中,关于规划的问题,耿彦波有过系统的阐述:“规划是一个高度的问题,古人讲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规划是城市的领导者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看待城市未来;规划是一个尺度的问题,100年以后看今天的决策,是否还经得起考验;规划是一个审美的问题,要符合城市审美的规律;规划是一个原则的问题,规划大于权力,规划的神圣性不接受任何权力的侵占。”

  这不是多高深玄妙的学问,耿彦波讲出的是常识,可是有的时候有人通常会忘记这一点,城市建设或变成拆东墙补西墙的临时应付,或变成权力不肯洁身自爱处处伸手的示威,普通百姓只能在朝令夕改中仓皇应对,哪里谈得上被善待,又哪里会有信任和信服?在没有规划又没有对未来愿景的城市中,不停建造的废墟,又不停地被拆除由新的废墟取代,千篇一律的面目模糊验证着无处不在的浅薄和短见,好像这里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

  难得的是,耿彦波坚持了对常识的尊重,守护了规划的尊严。整座城市面向未来的定位是文化名城、旅游名都、生态名邑、经济强市,过去五年,所有的努力都在朝向这样的目标行进,在规划的总体指引下,大同迈出的每一步都意图清晰并且有理有据,能够知其然也能知其所以然。作为市长,耿彦波必须时时面对和警醒的问题包括:文化名城的文化体现在什么地方,传统与现实之间有怎样的延续?游客千里迢迢至此,大同愿意被看见的和被记住的是什么?生态名邑的树木在哪里,水在哪里,空气是不是新鲜,道路是不是干净,可供老人家回忆打盹的场所有几处,能够给小孩子打水仗、辨识花鸟草木之名的公园在什么地方?大同欢迎什么样的项目落地,又以什么样的态度来欢迎?百姓的疼痛和创伤,有几处得到愈合,又有几处仍然曝露在外?

(责编:杨媚、权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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