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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疆干部講述新疆故事

遠上昆侖第一哨——神仙灣哨所

常拯 宋煒

2015年07月16日08:55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在那遙遠的昆侖山深處,在那皚皚的雪山叢中,有一座聞名遐邇的哨所——神仙灣。

“愛我人民愛我軍”。安徽駐新疆援建指揮部的隊員們,時刻牽挂著駐守在神仙灣的子弟兵。2014年八一建軍節前夕,援建指揮部的同志們在指揮長帶領下,踏上了慰問神仙灣邊防前線官兵之旅。

這是一條奇險的天路

遠上昆侖,是一條神奇而又驚險的天路。一早從和田地區皮山縣城出發,到達葉城縣,左轉新藏公路。葉城乃“天路零公裡,昆侖第一城”,為新藏公路起點。離開葉城,汽車駛過幾十公裡后,眼前便沒有了南疆的點點蔥綠。公路沿山谷爬升,兩邊山體的顏色由土黃變成鐵黑,岩壁如刀砍斧削般陡立。我們開始翻越第一座達坂—庫地達坂。盤山公路成z形攀升,急彎陡坡讓車中人大幅度左右搖擺。雲在腳下飄,車在雲中行,萬丈深淵一會左一會右,心驚肉跳,手腳發麻,不敢正視。當地流傳說“庫地險、麻扎長、黑恰令人愁斷腸”,十分形象地道出這三個達坂的特點。中午在某兵站休息后,開始翻越麻扎達坂。當到達海拔4950米最高處時,白雲在身邊飄過,雪山近在咫尺,雄鷹在山谷盤旋。天路在給人以神奇景象的同時,也給慰問團一行人員帶來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

我們所走的新藏公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條件最苦的公路,也是最艱險的路段之一。為了能按時送上對邊防官兵的問候,大家克服困難,不怕山高路險,在這條神奇的天路上繼續勇敢前進,終於在日落時分趕到了宿營地—賽圖拉鄉。

這裡是英魂流連的地方

第二天晨曦微露,我們便動身前往康西瓦烈士陵園,祭拜永遠守望在那裡的英烈們。陵園位於賽圖拉鄉至神仙灣哨所的必經之路上,來往的車輛經過時,祭拜烈士成了不約而同的行動。當我們到達陵園時,沒有想像中的蒼鬆翠柏掩映,鮮花綠草滿地,隻見在莽莽喀喇昆侖山的一塊較平整的山坡上,四周拉起圍牆,正面建起大門,即為陵園了。從大門望去,正中矗立著高大的黑色大理石紀念碑,寫著“康西瓦烈士陵園”幾個遒勁的大字,其后則是一塊塊墓碑。陵園背倚白雪皚皚的昆侖山,面向日夜流淌的喀拉喀什河,向前再翻過幾座山就是曾經的中印戰場。

雪域高原的早晨靜悄悄,不時感覺陣陣寒氣襲人。我們在靜默中走進陵園,向先烈們敬香祭酒。這裡長眠著100多位邊境戰爭中英勇犧牲的烈士們,在國防建設中犧牲的烈士們,在駐守邊境中犧牲的烈士們。他們來自甘肅、湖南、河南、四川、新疆等祖國各地,為了國家民族的需要,獻身邊疆。

我們懷著十分崇敬的心情,默誦每一位烈士可歌可泣的事跡。此時,仰望天空,已是朝霞滿天﹔遠望四周,巍巍昆侖,雪山皚皚,喀拉喀什河在前方生生不息的流淌。

雲山蒼蒼,河水泱泱,青山處處埋忠骨。

這裡是一塊“生命的禁區”

祭拜完畢,我們便向神仙灣哨所進發。神仙灣哨所位於喀喇昆侖山脈中段、新疆皮山縣境內。這裡最大海拔高度為5380米,是高原上的高原。年平均氣溫低於零度,晝夜最大溫差30多度,冬季長達6個多月,一年裡17米/秒以上大風天佔了一半,空氣中的含氧量不到平地的一半,而紫外線強度卻高出一半。

就是在這樣一個“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氧氣吃不飽,六月雪花飄”的地方,1958年,新中國設置神仙灣哨所。建哨初期,官兵們靠著一頂棉帳篷、一口架在石頭上的鐵鍋,每天吃壓縮干糧、喝70多度就沸騰的雪水,硬是在被醫學界稱為“生命禁區”的地方站住了腳,牢牢地守住了祖國的西大門。從那時起,一代代神仙灣人在這裡為祖國奉獻著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譜寫著一曲曲邊防軍人衛國戍邊的贊歌。1982年,中央軍委授予神仙灣哨所“喀喇昆侖鋼鐵哨卡”榮譽稱號。自此,人們知道,在遙遠的喀喇昆侖山上,有一個最高、最苦、最讓人崇敬和牽挂的哨所——神仙灣。

神仙灣地理位置和戰略意義非常重要,哨所面向喀喇昆侖山口,是印度、巴基斯坦與中國新疆之間的傳統商道,也是整個喀喇昆侖山脈最大、最重要的山口,要想翻過喀喇昆侖山脈,隻能從為數不多的山口通行。

路非常顛簸,震得人心裡難受,更讓人難受的是要翻過海拔近5000米高的哈巴克達坂。翻越達坂的山路要繞十八盤。車子像小螞蟻一樣在山間盤旋,一點點前進去啃十八盤這個大象。隨著高度的增加,大家幾乎一致的出現嘴唇發紫臉色發青的情況,明顯地感到胸悶頭疼。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登上山頂,大家都很高興,心想等會下了山肯定不會這麼難受了。於是,都很自豪的在“我為昆侖作奉獻”的紀念柱前合影留念。然而大家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翻過了山是一條與山頂海拔齊高的開闊谷地,也就是說到神仙灣哨所的近100公裡道路海拔基本都在5000米左右。大家不禁擔心自己能否堅持到目的地,狀態差的趕緊主動要求吸起氧來。

這裡有新時代最可愛的人

車在高原谷地中前進,兩邊的戈壁平整整向遠方伸展直到山腳。沒有樹,沒有草,沒有河水,天空不見藍天白雲,一片渾黃,簡直如月球般沉寂。在一片高原盆地中疾馳了很久,突然遠遠望見一面鮮艷的五星紅旗迎風招展,大家興奮起來,向往已久的神仙灣哨所終於到了。近了近了,哨所全體官兵隊列整齊威風凜凜,一邊鼓掌一邊高喊口號,熱烈歡迎我們的到來。此處海拔5300多米,大家小心翼翼的下車,慢慢吞吞走路,盡量避免大幅度動作,每個人的嘴唇都呈青紫狀。指揮長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向戰士們贈送了音像書籍和慰問金,大家同戰士們合影留念,留下珍貴記憶。最難得的是地區文工團的女演員們,剛才還在吸著氧氣,到了演出時刻,二話不說,認認真真唱起歌跳起舞來,戰士們受到感染,也情不自禁跳起來歡呼起來。這一場視覺上的饕餮盛宴,也許多年以后還在他們腦海中泛起陣陣的漣漪。

我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看見哨所大門的值班哨兵,腰身挺拔目不斜視。在全體隊員聚會聯歡分享喜悅之際,他卻默默品味孤獨,令人肅然起敬。我走向他,和他攀談起來。戰士叫張永新,來自安徽蚌埠,恰巧是我的同鄉。他鄉桑梓情,我倆都很激動。小張說入伍已兩年,剛到神仙灣時高原反應特別嚴重,胸悶氣短頭痛欲裂,整天昏昏沉沉,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簡直生不如死,好在這樣硬撐了半個月逐漸適應了。現在站崗放哨值班巡邏動作敏捷,幾乎不受什麼影響。可和他一道上山的山東籍士兵羅瑞虎就沒那麼幸運了,到了哨所一星期,患感冒引發嚴重肺氣腫。軍分區緊急派直升機把他運下山救治,幸虧搶救及時撿回一條命,然而再也不能回哨所工作,退伍回家了。這也成為小羅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和大家一起上山,卻早早當了“逃兵”,有時在電話中還向小張哭訴自己的心有不甘。說到這裡,小張有點哽咽,似乎非常思念遠方的好兄弟。我遞給他一支煙,他擺擺手說有紀律,不能吸。然后繼續說到他們現在的班長陳大剛,因為雪后巡邏防護措施不當,得了雪盲症,雙眼高度近視,視網膜逐漸萎縮,隨時可能失明。

聽了小張的講述,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們常年駐守雪域高原,祖國利益高於一切,時刻弘揚“熱愛邊防,艱苦奮斗,無私奉獻,頑強拼搏”的喀喇昆侖精神。他們爬冰臥雪,日夜巡邏祖國的邊陲,沒有他們國將不國、家復何在?他們用忠誠守衛著國家的安全,用青春和熱血筑起了喀喇昆侖的鋼鐵屏障,他們真正是新時代最可愛的人。(作者系安徽省援疆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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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趙娟、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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