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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待遇
精神回報高於物質收獲
“在社區做工作,圖的就是一個開心,社區工作盡管很辛苦,瑣碎事情比較多,但也非常有成就感,很多年輕大學生主動為居民提供幫助,做好實實在在的工作化解居民困難,有助人為樂的快感。”
“按照我現在的工作量,和畢業的同班同學相比,收入至少是現有收入的兩三倍以上。”陳鈺欣介紹說。她的同學現在不少在金融機構工作,收入都已經過萬,而她拿到手的還不足4000元。
“選擇這個工作,真的不是奔著錢來的,我的想法就是給自己一個鍛煉的機會,為未來的工作鋪路,同時這個工作離家又近,社區工作環境又非常輕鬆自由,這才是我看重的,”張志彬說道。
這幾位大學生村官,家庭條件相對來說還都不錯,陳鈺欣作為本地居民,每年還有股份公司的分紅,社區工作的工資收入不是重點考慮的。不過,自從今年各種禁令下發之后,以往各種補助就“一刀切”地砍掉了。
“社區本身就很窮,養活的人員很多,除了專職人員外,還有社區聘用的計生服務人員、協管員、統計人員等。整個社區的人數算下來有近百人,對於一個社區管轄的人口來說,這些人的工作量還是比較多的,不少臨聘人員也是大學生,待遇才1800塊錢,根本沒法養活自己,所以臨聘人員的流動性比較大,多是把社區工作作為臨時平台,等有好的機會,就選擇跳出去。”
“在社區做工作,圖的就是一個開心,社區工作盡管很辛苦,瑣碎事情比較多,但也非常有成就感,很多年輕的大學生主動為居民提供幫助,做好實實在在的工作化解居民困難,有助人為樂的快感。”
居民的贊同就是最大的收獲。對於陳鈺欣來說,在得知哪一家有人出現重病,沒錢治病時,無論戶籍人口還是外來人口,會及時借助社區的慈善基金給予幫扶,送去幾千元或者上萬元,當這種幫扶真正起到成效時,看到對方的感恩之心,就是一種收獲。
“原來,社區居委會大媽在協調處理社區工作時,有困難就找社區,現在年輕人接手,更具有親和力,由於身在基層,就是最終的執行者,執行的好壞,能否贏得居民的口碑,也決定著政府的形象。在社區層面,當服務真正做好后,和居民打成一片時,說好話的人就多了起來,整個社區也就能夠良好地運轉。”
“有一種收獲,不是依靠物資來回報的,在社區作為專職人員,流動性還不是很大,這就說明大家比較認同這份工作。社區沒有官場上的那種勾心斗角,工作內容相差不大,又不存在什麼利益沖突,所以社區的工作氛圍是比較好。”邱煒如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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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升遷
定位不清前途不明 村官成跳板
“大學生村官,只是個具體的崗位而已,對於個人來說,並不是最理想的工作”
“大學生村官,只是個具體的崗位而已,對於個人來說,並不是最理想的工作。”張志彬說。現在通過公開招考,她已經脫離了社區村官的崗位,即將走向公務員的隊列中。而這種路徑,也是陳鈺欣和邱煒的工作目標。
大學生村官,在社區沒有太多的升遷機會,社區的架構比較簡單,就是一個站長,兩個副站長,剩下的就是專職人員和臨聘人員。站長屬於街道任命,副站長可以進行公開競聘,不過對於女性來說,幾率比較小。
“工作幾年后,看不到任何希望,才會促動大學生跳槽。”“根據寶安區政府文件的定義,隻要是在社區或者股份公司、居委會工作的大專以上學歷的人員都屬於大學生村官。為了充實基層的新鮮血液,寶安區還實行了大學生村官提升計劃,通過培訓等方式,豐富大學生村官的知識和管理能力。
不過在張志彬看來,村官用在她們身上,已經不是太合適,“深圳已經沒有農村,社區工作站又不是政府機關,只是街道的派出機構,雖然做的是政府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明確的定位,比如有些社區,股份公司、居委會、社區工作站之間,具體分工不夠明確,很多社區工作站承擔著居委會的職責,而股份公司又為社區工作的部分人員提供著經濟補貼等,所以在基層,尤其是在城區部分,已經沒有‘村官’,並且這個名字聽上去也比較土。”
按照他們的理解,在社區隻有做到“兩委委員”的大學生,才能稱得上村官,兩委委員具體指社區黨支部委員會和居民委員會,兩者加起來不超過10人,不少崗位又是重合的。在這個崗位上,才能進入社區的決策層,在通過某項決議時,具有參會投票權。而沒有進入這一領導層的,只是一般的干事人員,盡管社區的居民會稱呼他們為政府人員,但是卻與政府的公務員相差很大。這種崗位的不確定性,造成了前途的憂慮。
根據政策,政府在招聘公務員時,可以優先考慮基層大學生村官,但是目前的公務員招聘都是公開招考,即使有內部招考的,也沒有固定的標准,不是每年都會有,需要等待機會,有時是一個名額,有時有多個名額。而村官的優先條件也在不斷變化,沒有固定的參考標准,今年針對的是兩委委員,明年就可能是所有的基層工作人員。
張志彬對於社區的工作經歷還是非常感激的,幾年的社區工作,讓她對社區的整體情況有了清楚的認識,在公開招考時,沒怎麼准備的她,看到很多題目是圍繞社區工作的,就得心應手,考出了第一名的成績,對於這種結果,她感激社區的工作經歷。
對於陳鈺欣來說,社區工作只是個過渡,一旦有考試機會,她都選擇試一下。“在社區工作久了,專業知識也忘個差不多了,進入企業沒有競爭力,隻能一條心地走向公務員系統。”
(記者 丁侃 文中部分採訪對象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