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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阿爸的日子裡——與菊美多吉小女兒的心靈對話

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記者  李晨陽
2013年03月23日17:44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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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春節,阿媽連阿爸的一面也沒見上,聽說是因為鄉裡有重要任務,干部們都沒有放假回家。盡管后來阿爸說的輕描淡寫,但還是令阿媽心疼不已:那段時間,阿爸晚上帶領鄉干部到海拔近4000米的鬆林口等處蹲點、巡邏,白天進村做群眾工作,一干就是近兩個月,繁雜的工作和巨大的壓力時常讓他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雙眼布滿了血絲。

2010年3月,阿媽陪著阿爸到成都去看病,醫生建議阿爸住院一個月,再休息一段時間,說她在成都血壓都這麼高,回去就更得高了。由於惦念著鄉裡的工作,阿爸不聽醫生的勸阻,只是斷斷續續治療了小兩個星期,就買點兒藥回去上班了。2012年年初,阿媽再次陪著阿爸到成都去看病,醫生建議阿爸的身體狀況不要再在高原地區上班了,但阿爸依舊當作“耳旁風”。這次出行,借阿爸看病的光,在阿媽的建議下兩個人補拍了婚紗照,阿媽至今仍對它們愛不釋手。

2012年3月14日前后,鄉上和村裡的事情越來越多,阿爸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也是事后阿媽聽阿爸的同事說,有一天阿爸抽空回家取大衣,可惜當時沒人在家。阿爸翻過低矮破舊的院牆,拿到衣服就准備返程。就在阿爸的車子即將發動的時候,阿爸看到一個滿臉灰塵、流著鼻涕的小男孩,他一下剎住了車!原來,那就是他時刻挂念、朝思暮想的兒子,我的哥哥——嘎嘎。哥哥也迫不及待地扑到了阿爸的懷裡,我猜,那一定是溫暖的充滿了父愛的懷抱。阿爸高興得抱起了哥哥,狠狠地親了幾下,簡單交代了幾句后,又將哥哥輕輕地抱出了車,匆匆趕回了鄉裡。

2012年5月3日,阿媽休假回了趟娘家,這次阿媽很高興,因為是阿爸親自把她從娘家接回來的,不知下次什麼時候阿爸還能這樣向阿媽“獻殷勤”……5月18日晚上,阿媽打電話給阿爸,阿爸在電話那頭說自己頭很不舒服,但仍然沒有一點休息的意思,阿媽隱約記得,阿爸說了什麼安裝太陽能熱水器的人已經到縣城了,他要連夜趕過去之類的話……

2012年5月19日,天空好藍,高原好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阿媽一整天都在流淚……從那天起,阿媽的聽力變得越來越差……5月26日,家裡突然來了很多大人,他們握手,他們寒暄,家裡頓時熱鬧了起來。只是人群中依然沒有阿爸健碩的身影。再后來,哥哥嘎嘎問阿爸去哪兒了,阿媽就會默默地掉眼淚。哥哥惹阿媽生氣,媽媽打他,哥哥反抗說“我告訴阿爸去”的時候,阿媽的眼淚就掉得比往常更厲害。阿媽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啊,挑水、掃地、洗衣服、帶孩子、照顧老人、備課批改作業,以前那麼重的家務活也沒見她嘆過一聲氣,為什麼最近這麼脆弱?

2012年12月19日,我終於看到了這個美麗的世界,我可愛的家鄉,而阿媽的身邊卻依然沒有阿爸,看來這次,我的阿爸,又食言了。2013年3月15日,從北京來了很多叔叔阿姨,他們抱我、逗我,還給我和阿媽拍照。阿媽對他們說,盡管現在一大家子人就她一個在工作,工資也不高,但是她一定會盡力照顧好老人、教育好子女,爭取讓哥哥和我都考上大學,走出大山,等我們學成歸來后把家鄉建設得更好。阿媽說,這也是阿爸的意思。北京,是阿媽從沒去過的地方,我想,等我長大后一定帶她去看看。

美麗的格桑花即將在陽光如洒的春天裡再次綻放。而我親愛的阿爸,你到底何時歸來?流著淚的眼睛,數遍了夜空上的星星。

我親愛的阿爸,你到底何時歸來?我們大家一直都在等你。

我親愛的阿爸,你到底何時歸來?

他們說——

我的眉眼都很像你……

(責編:李晨陽、楊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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