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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阿爸的日子裡——與菊美多吉小女兒的心靈對話

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記者  李晨陽
2013年03月23日17:44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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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三八”婦女節,阿爸來到阿媽工作的學校,把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阿媽手中,“禮物雖小心意大”、“它代表著我的愛”……當阿媽打開盒子看到一條銀項鏈時,不懂浪漫的阿爸這樣娓娓說著,康巴漢子臉上那真誠又略帶孩子氣的表情,讓阿媽至今仍記憶猶新。

2008年,兩人按當地習俗擺了結婚酒席。因為阿爸家的經濟條件不好,阿媽帶著外婆的擔心與顧慮,搬進了阿爸家有著20多年歷史的破舊藏房中,從此和爺爺巴登、奶奶巴吉、二爺爺尼馬達吉等一家人生活在了一起。盡管家庭貧困,但阿媽始終堅信,嫁給阿爸是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因為阿媽說,阿爸是個好人,他總是熱愛幫助別人有求必應,這一點藏族人是非常看重的。這一年,是阿爸工作的第八個年頭,四川省甘孜州道孚縣扎拖鄉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他已任了三年。

婚后,阿媽偶爾也會抱怨阿爸,說家裡的事根本指望不上他,十天半月見不到一次面,對工作、對村民很上心,對自己卻馬馬虎虎。阿媽說的沒錯,阿爸在駐村工作時不是泡一碗方便面充飢,就是經常煮滿滿一大鍋飯,留著吃好幾天,阿爸認為,“做飯太講究了,我就一個人,平時工作那麼多,不想在吃飯的問題上浪費時間”。為此阿媽對他很是擔心。還有一件事情讓阿媽惱火了很久。阿媽去瓦日鄉監考,頭一天要住在道孚縣城,阿爸原本答應好第二天一早從縣城送她去學校,結果鄉裡臨時有事去不成了,便讓阿媽自己包車過去,阿媽很生氣,因為監考工作非常重要,不能遲到。阿爸也知道是自己失信在先,所以“老婆大人”地哄了阿媽好幾天。

阿媽說,阿爸的脾氣不算好,鄉上百姓的事解決不順利的時候,他和她說話會有情緒。阿媽還說,她其實並不知道阿爸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只是偶爾聽到阿爸說“牧民定居的事情很頭疼“。但聰明的阿媽能感覺到,阿爸做的是一份壓力大、事情雜、頭緒亂的工作,所以,阿媽不跟他計較。當然,阿爸也經常在同事面前夸耀,說他這輩子娶了個好老婆,呵呵。

有段日子,阿媽經常為阿爸的安全擔心,因為每次通電話,他半個小時前還在縣上,沒過多久又說在鄉裡了,走路、騎摩托、開汽車,腳步似乎從未停歇過。阿爸很少回家,隻有每一兩天與阿媽通一次電話,但一般都是阿媽打給他的。也許是因為工作忙,阿爸從來不發短信,除非節假日回不了家才發來短信問候,“你那個手機是沒有發短信的功能吧”?阿媽會半開玩笑地嗔怪他。朋友聚會、家庭出游這類事情,從來找不見阿爸,結婚很久了,阿媽的朋友裡卻很少有人見過他,所以大家經常取笑阿媽,“你嫁的到底是個縣長還是鄉長阿”。

2009年1月25日,我的哥哥貢嘎曲扎在阿媽的娘家塔公出生了,而見証人裡卻沒有阿爸,阿爸是在幾天后才趕到醫院的。后來,阿媽聽阿爸的同事說,當天晚上,阿爸從同事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不但沒有像別的阿爸一樣歡呼雀躍,反而哭著說:“我真是對不起他們娘倆呀!連這個時候我都沒有在她們身邊”。阿爸向阿媽保証,“如果你再生,我一定陪在你身邊”。其實,不止是出生那天,阿媽說,哥哥在他肚子裡的時候,就很少能聽到阿爸的聲音。那時,因為工作需要,阿爸已經在海拔3700米的道孚縣龍燈鄉工作了。阿媽雖然見不到人,卻經常能吃到阿爸托人順路捎回來的水果。最夸張的是,有一次阿爸買了蘋果准備親自送回來,看看懷孕的阿媽,結果由於工作上的事情太多,蘋果都放爛了,也沒能脫開身。

(責編:李晨陽、楊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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