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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的儿子于海河

——追记黑龙江省优秀共产党员、宝清县政协副主席于海河

2014年02月14日08:45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他把农民当爹妈

“海河是个大好人啊!”七星泡镇永兴村党支部书记邓淑芳说起于海河,依然止不住地流泪。2004年,永兴村的学校被合并到义合村学校,使得永丰屯65名中小学生都要到义合校上学。路虽不远,但那段两公里的土路在雨天却异常泥泞。每逢下雨,孩子们就要做出两个选择——要么绕行12里路,要么由家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走,到学校时,大人孩子都是一身泥。

村里想快点修这段泥土路,可是没钱。邓淑芳想到了新任镇长于海河。因为没打过交道,见面之前,她的心里直敲鼓。

“邓大姐,你别上火,孩子上学是大事。这事交给我吧。”邓淑芳没想到,于海河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第二天,两辆铲车就开来了。

那些日子正是农忙季节,于海河就带着村干部和几个村民一起搬石头、铺沙子。

邓淑芳不安地说:“你能来大伙儿就感激不尽了,这些粗活哪是你这个大镇长干的!”

“大姐,我也是农民出身哪。”于海河抱着石头说。

朝阳乡灯塔村农民徐长友至今对于海河感激涕零。

那是2011年,于海河任县农业局局长的第二年。3月初,徐长友在县种子公司买了“嫩单8”玉米种子。哪知到了5月初,播种十天了连芽都没发。看着别人家破土而出的芽苗,徐长友欲哭无泪。为了这三垧地,他贷款几万元。就算毁种、补种,也难以弥补损失,因为过了芒种,补种啥都晚了。六神无主的徐长友在村里转来转去,发现有类似情况的有十几家,有的比他家的损失还惨。

村民盖东飞家贷款20万元,16垧地全种了“嫩单8”。如果绝了产,他就得倾家荡产!看着七零八落的大田,盖东飞已好了多年的癫痫病几次复发,不省人事。

十几户村民一起找到种子公司。谁料,那老板根本不认账:“种子没毛病,你们爱哪儿告哪儿告去!”

愤怒的村民找到农业局综合执法大队报案。执法大队经调查发现,此案涉及四个乡镇七个村屯42户村民,受损种植面积达200多垧。

得知农民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于海河立即让人通知种子公司的老板和村民代表来农业局调解。

几番调解无果,于海河决定带着农民打官司。打官司要证据,但取证太难了,靠一家一户的力量根本办不到。于海河就带着农业局工作人员逐户拍照录像,现场取证。

为了减少打官司的成本,于海河给大伙出了个主意,以种“嫩单8”面积最少的徐长友为代表起诉。

诉讼过程一波三折。一次,几个农民代表准备到北京上访,在哈尔滨要起程时,被于海河真诚的承诺和苦苦的说服给劝住了。八个月中,他一趟趟往返哈尔滨和宝清之间,请东北农业大学的专家进行技术鉴定;请来省城的资深律师为农民代理诉讼。在官司进行到关键阶段,他又几次到省有关部门找领导陈述案情,争取支持。到农民二审胜诉,124万元补偿款发放到42户农民手中,于海河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盖东飞在拿到十几万补偿款后,跪在地上直磕头:“于局长是现身的菩萨啊,他救了我们全家啊!”

记者告诉徐长友,为了和律师商量案情,于海河拖着一条病腿一趟趟跑哈尔滨;为了等出门办事未归的专家,于海河曾经在走廊一站就是一天;当鉴定结果拿到手的时候,他的右腿已经疼得挪不动了。

得知这些细节,徐长友愣愣地说:“知道他肯定没少费事,哪知道他为俺们遭了这么多罪啊!”

徐长友还不知道,这家种子公司曾经是农业局的下属单位。打这场公司,于海河要经历怎样的思想斗争!

徐长友更不知道,种子公司的老板曾将10万元现金送到于海河的办公室,请他网开一面不再深究,遭到于海河的愤然拒绝。

听到这些幕后的细节,徐长友不禁泪流满面。他呢喃着:“这些俺们都不知道啊!就知道没有于局长,这场官司根本赢不了。”

七星泡镇有个姓韩的村民,20世纪80年代做卖肉的小买卖。因为镇政府买肉经常赊账,欠了他两万多元钱。后来,老韩头患了一场大病,为了筹钱看病,把房子都卖了,家里一贫如洗。有一年,他到镇里找于海河申请困难补助。于海河一听他家的困难程度和他的身体状况,就嘱咐民政助理,要按残疾人的最高标准给补助、办低保,并问他:“老哥,你还有啥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办。”

“啥要求都给办?”老韩头将信将疑。

“我还能糊弄你吗?”于海河笑着反问。

于是,老韩头就把镇政府欠钱20多年不还,找谁谁不管,多次下跪哀求都没人理睬,气得几次想喝毒药等遭遇,磕磕巴巴地讲给了于海河。于海河听完告诉他:“老哥你把欠条拿来,等几天,这钱一准还给你。”

随即,于海河召开了党委会。他在会上发火了:“看看那老韩家都穷成啥样了,咱还欠人家那么多钱不还?连下跪磕头都没人管,咱还是共产党的政府不是?咱还讲不讲点儿良心啊?!”说到动情处,于海河声音发颤、双腿发抖,是激动、愤怒,也是惭愧、自责。

在于海河的督办下,老韩头的两万多元钱很快还上了。

当老韩头听说于海河病逝的噩耗时,拍着大腿说,“哎呀妈呀,白瞎了!这么好个人,白瞎了!”

老韩头对记者说:“那笔钱都20多年了,本来已经不抱啥希望了,没想到于书记主动问,听完就办。”

“对我来说,500元就赶上天文数字了,一下子把两万多元还给我,等于救了我们全家五口的命啊!我比于书记大十多岁,但我发自内心地说,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于书记那时做的就和现在习总书记说的对路。他能代表共产党,过去我给磕头的那些人代表不了!”

徐顶国说,海河在五个乡镇工作过,这样的故事多了。

青原镇兴业村的上访户张玉兰曾跟人说:“于海河这人讲理、办事,要是再给他添乱,我就太不是人了。”

七星泡镇老上访户刘连增更是常说一句话:“谁要是难为于海河,就是丧良心!”

有人问过于海河,你咋对农民的事那么尽心尽意呢?

于海河说:“把农民当爹妈,怎么做都是应该的了。对我来说,就是报天恩!”

渐渐地,于海河因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担当、特别能化解难题而出了名。于是,哪里有难解的矛盾,县委常常首先想到于海河。

2008年,于海河被县委点将,从全县最大的镇调到一个干群关系紧张、群众上访不断的小镇——龙头镇任党委书记。

2009年底,夹信子镇出现一千多人的大规模群体上访事件,难以平复,已经调任县农业局党委书记的于海河又被县委派往夹信子镇兼任党委书记。

就这样,于海河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毫无怨言;就这样,于海河到哪儿,哪儿就云开雾散、风平浪静。而这其中要付出多少心血,没人说得清。

于海河总说“我是农民的儿子”,这绝不仅仅是在说他的出身,而是真真切切地“把农民当爹妈” !他常引用艾青的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有件事极能说明这一点。

2012年夏天,宝清县赶上十年不遇的干旱。看着干裂的土地、发黄的秧苗,有的农民急得直哭。于海河也为之心焦。他知道,如果因干旱没了收成,对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意味着可能从此就跌进了贫困的深渊。

很少有人知道,平时一身农民装束的于海河内心却饱含儒雅和诗意,总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儿东西。他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过一篇题为《心雨》的博文,记述了他对那场旱灾的感受:

“我做农业局局长时,当时一连数日无雨,禾苗干枯,赤野千里,一片旱象,我心急如焚,真是天天盼着下雨!那种急迫的心情,今天想起来,都有一种被烧灼的感觉!

“有一天夜晚,外边忽然雷声阵阵,随后雨点敲打着窗户,我惊喜地跑向窗前,好啊,下雨了!这种激动真的是无以言表,我的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猛地磕起头来,心中默念着,老天爷啊,你多下一会吧,好让农民吃饱饭!

“说句心里话,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只是小的时候给父母磕过头,以后从没有过。此番做法,只是情急所致。真是天遂人愿,这场雨基本解除了旱情。真的好爱你,我心中的雨!”

于海河对农民的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爱得如海一样深沉厚重,爱得如河一般奔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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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高巍、权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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