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得下整个村子
1993年,14岁的三儿子刘虎山从老家回到了刘国忠身边,兄妹几个一起在县里上学。开学时刘国忠夫妇用马车拉着麦子和蔬菜把孩子们送到县上招待所,在这里每月5元钱租了个房子给他们住。刘虎山说,兄妹们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每到周末他和二哥轮流骑自行车回家带吃的;每到假期回家,家里总有干不完的活。
刘虎山说:他每次回来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妈妈总是回答说:在忙村里的事。
老支书阿不都瓦依提的儿子昆都斯比刘国忠小11岁,是刘国忠的好兄弟。
“刘国忠老早就被我爸爸看中,当了村保管员并兼任会计、出纳。我爸爸总说他有文化,做人公道,诚实善良,心里装得下整个村子。” 昆都斯说。
村保管员的工作,刘国忠干了8年。8年间,每年数万公斤的粮食要从手里过,年年对账都是分毫不差。1982年7月,刘国忠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82年至1997年,他担任村委会主任,1998年至今任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
当了村支书,村里大事小情、春种秋收,刘国忠都要操心。用上照明电是几代村民的愿望。(下转第七版)(上接第一版)刘国忠一次次地往供电公司跑,却得知村里人口太少,不符合通电要求。刘国忠索性带着铺盖去乡里,领导开会去了,50多岁的刘国忠就睡在巴扎上。10月的夜晚冻得睡不着,他就来回走动好让身体暖和些。
2000年年末,科克墩村终于亮起来了。通电的那天晚上,刘国忠宰了羊,全村男女老少跳起了欢快的维吾尔族舞蹈。
在昆都斯的印象里,刘国忠是个很执着的人,该和气的时候很和气,该做的事情却绝不含糊。
科克墩村左邻提孜那甫河,右靠莎车县宏伟大渠,村里浇地却要从泽普县引水,十几公里的渠道经过3个村子,一放水村里人就要去守着渠道。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倔强的刘国忠揣着干馕一趟趟地往乡上跑,往县里跑,有时一等就是一整天。
2002年县里终于争取在村口的大渠上开了水口,但是引水渠要自己挖。刘国忠带领村里的壮劳力,每天忙碌在工地上。一条6公里的引水渠修通了。2011年宏伟大渠修成防渗渠,把水口改到4公里之外,村民浇水又有困难。刘国忠又来回跑县里,几经努力争取项目,今年4月,自治区拨款800万元修了16公里防渗渠,解决了科克墩和附近村子的用水难题。
今年6月,得知父亲双腿麻木,刘虎山带父亲去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挂了专家号。听说要等上两天,父亲说村里有事等不及就回村了。
“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说起这些,刘虎山禁不住双目潮湿。
难的是一做就是几十年
在刘虎山的记忆里,每年春节家里都要宰羊,全村人都会来,又唱又跳欢度春节;父亲有个箱子装满了白布和方糖,到古尔邦节、肉孜节他会挨家给村民送去。这两年父亲种在村委会院里的红枣结果了,刘虎山想全部买下来。“父亲说,卖给你,大家过节吃什么。”
谁家孩子上学没钱、家里断粮,村民都会来找刘国忠。
“妈妈有时候也会埋怨,父亲不吭气,还是拿了家里的东西给村民。”刘虎山深情地告诉记者,“这两年清理渠道淤泥,工地上柴油没有了,他就提上家里的送去,家里的房子该上房泥了他却顾不上。”
昆都斯告诉记者,村里家家户户都受过他的帮助,老刘对村民很贴心,总是主动帮忙,借出去的钱物也从不催促。
“我还欠着他家1万元钱呢,最近就还给他家。”昆都斯说。
和昆都斯住隔壁的吐尼莎汗·萨依提的丈夫瘫痪了一年多,丈夫去世时家里又发生火灾,把牲畜和房子都烧掉了。连遭打击的吐尼莎汗一病不起。老刘马上送去了500公斤粮食,对她说:“大姐,你放心。大哥走了,还有我们呢。”吐尼莎汗眼里堆满了泪水,紧紧地抓着老刘的手,激动得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后来,老刘又给她家送了4只母羊,不但帮她渡过难关,而且帮她恢复了信心。
重新开朗起来的吐尼莎汗逢人便讲:“刘国忠是我弟弟,只要有他在,我这心里啊,踏实。”
这样的事情,做一件容易;难的是,刘国忠一做就是几十年。
古勒巴格乡党委书记陈来群说,刘国忠该退休了,村里人还联名上访要让他继续当支书。最大的原因是,他这个人坦坦荡荡,没有一点私心。
陈来群还告诉记者一件事,去年10月他到各村调研,有村民找到他说:“能不能给我们也派一个刘国忠这样的好干部来!”
记者在村里采访,发现村民们都没有锁门的习惯。推开村头一户人家的大门,院子里几只大白鹅和羽色黑白相间的鸭子正在悠闲地觅食,草棚下黄牛安静地吃着草。喊了几声,正在吃饭的主人热情地把我们迎进热烘烘的房子,随意唠起了家常。
也许这一切,正是刘国忠50多年来深深眷恋、悉心坚守的原因。(李冬妹 石锋 朱明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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