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檔案:
朱彩芹連續多年被評為沾河林業局先進個人標兵,並成為沾河林業局唯一工作在森防最前線的女性優秀共產黨員。她曾當選全省杰出青年衛士、全省女職工建功立業標兵、省三八紅旗手,2012年被授予省五一勞動獎章。
春寒料峭的三月,小興安嶺的積雪尚未消融,氣溫也較往年明顯偏低。而此時,朱彩芹和王學堂已來到451瞭望塔,開始了又一個春季森林防火期的通訊瞭望工作。
海拔584米的珠山是沾河林區的最高峰。24米高的防火瞭望塔建在峰頂,朱彩芹在這裡已經堅守了25年。
不怕苦的“夫妻塔”女主人
1988年9月,新婚不久的朱彩芹與愛人王學堂一起,來到位於幸福施業區珠山上的451瞭望塔,成為一名防火通訊瞭望員。
通訊瞭望員被譽為“大森林守護神的眼睛”,每天需要十幾個小時的不間斷瞭望,及時傳遞數百條甚至上千條信息。工作、生活環境的艱苦,令人難以忍受。
從公路邊到瞭望塔,要在山林中穿行三公裡﹔在山頂生活的所有必需品,都要自己背進去。每年春防階段進點時,他們不僅要背生活用品,還要背相關設備。這時節,山中的積雪還有過膝深,可謂寸步難行。最長的一次,他們從公路邊到塔房竟用了八個小時。
初春和深秋時節,即便穿上厚重的棉衣也難以抵御寒風的侵襲。早晨帶上塔的饅頭,到中午時就凍得幾乎咬不動了,一壺開水也成了涼水。2006年以前的18年間,塔上沒有取暖設備。后來雖然有了爐子,但隻要地面上有三四級風,就不能生火取暖。一旦施業區內有山火發生,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都要晝夜開機,晚上就睡在塔頂的板鋪上。天長日久,朱彩芹落下嚴重的風濕病。
工作環境的艱苦倒也不算什麼,最讓朱彩芹犯愁的是吃水、吃糧、吃菜這些最基本的生活問題。每個防期進駐之前,朱彩芹和愛人都要儲存夠幾個月吃的糧食、土豆、干菜和咸菜。吃水要到山下三公裡外的小河去背,崎嶇的山路,背著20斤的一桶水,一個來回就要兩三個小時。為了省水,他們連粥和面條都不敢做。早春、晚秋時,小河封凍階段就隻能吃雪水。
每年春防后期,蚊虫泛濫,尤其是“草爬子”更為猖獗。可別小看了這種小虫子,如果被叮咬后不及時處理,很容易患上森林腦炎甚至危及生命。每次下山背水回來,朱彩芹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脫衣服抓“草爬子”,最多的一次竟抓了二百多個,身上還叮著六七個。朱彩芹身上被“草爬子”叮后留下的傷疤,每逢陰雨天就又疼又痒。
與森林為伴,免不了與猛獸打交道。2000年春天的一個傍晚,在背水回來的路上,朱彩芹忽然感到身后有東西跟著自己,回頭一看,隻見三匹狼一字排開,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慌亂中,她順手撿起一節粗樹枝,一邊揮舞,一邊往后退。回到駐地時,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衣服。2002年秋天,一次在趕回瞭望塔的途中,一隻黑熊對她窮追不舍,她就一棵樹、一棵樹地躲藏。等到甩掉了黑熊,她幾乎癱軟在地。和狼、熊相比,跟野豬周旋隻能算做小事兒一樁。
山中的歲月,最難耐的是孤獨與寂寞。閑著無聊,她就看書,一本《新華字典》都快翻爛了。在沒有通電的17年間,朱彩芹隻能用煤油燈照明。雖然后來有了蠟燭,但為了節省,她總是摸黑值班,需要通話時點亮,通話結束就吹滅。在通訊設施還比較落后的年代,山上連收音機都聽不到。寂寞得難受時,朱彩芹沒事兒就在塔外轉,白天看樹、晚上看星星。那時,她就盼著領導交代任務——有了任務就有事干了。
難不住的森防瞭望“業務通”
沾河林業局施業區內有沾河頂子和大平台兩處國家級重點森林火險區。451瞭望塔因地勢高、通訊輻射面廣而承擔著全局森防通訊的中轉任務。
第一次爬上在秋風中晃動的塔頂,朱彩芹往下瞅了一眼就不敢動彈了——飄動的雲霧形成了視覺誤差,仿佛塔樓隨時要倒似的。出去瞭望時,她顫顫巍巍地將身體緊貼著塔樓子板牆,不敢往欄杆邊上站。
剛開始工作時,朱彩芹拿著話筒不知該說些什麼﹔發現煙點時,由於對煙火、低雲、旋風帶起的塵土分辨不准,特別是分不清雨后森林上空浮動的是煙霧還是汽霧,對煙點的距離也常判斷失誤。領導雖然沒有批評過,但朱彩芹知道自己不稱職,急得晚上睡不好覺。
凡事都要強的她,把一本《瞭望員手冊》反復閱讀了幾十遍,直至內容爛熟於心。為了增強觀察力和判斷力,她通過腳步丈量總結經驗,用以判斷山與山之間的距離。很快,她對四周的山林、道路、場點都了如指掌,她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對講機裡。如果領導在對講機裡表揚一句,她能高興得一個人對著大山高喊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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