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胡鎮水磨河村小學。⑤3
燕振昌為育才之家頒發獎牌。⑤3
坡胡鎮水磨河村生態園。⑤3
坡胡鎮水磨河村文化大院一瞥。⑤3
新完工的幸福湖。⑤3(本版圖片均為張鬆橋攝)
編者按 2014年12月12日,長葛市坡胡鎮水磨河村黨委原書記燕振昌因操勞過度導致心梗突發,病逝在工作崗位上。
燕振昌在村黨組織領導崗位上工作了44年,篳路藍縷、艱苦創業,建成了長葛市第一個億元村,使昔日的貧困村變成了遠近聞名的明星村﹔一心為民、造福百姓,建成了全省第一個村級敬老院﹔重視教育、福蔭后人,8次改擴建村中小學,建成了全市第一個農村寄宿制學校﹔嚴於律己、清正廉潔,帶出了一個風清氣正的班子、一個民風淳朴的村庄,使水磨河村成為長葛市44年來唯一的“零上訪村”……他以滿腔赤誠贏得了群眾的擁護和信賴,以實際行動詮釋了基層黨的帶頭人應有的價值追求和使命擔當。
本報今日刊發長篇通訊《他走了,但從未離開——追記長葛市坡胡鎮水磨河村黨委原書記燕振昌》,追記他平實而感人的事跡,還原他平凡而偉大的一生,以期弘揚其一心向黨的政治定力、一心為民的價值追求、一身正氣的道德操守,為廣大黨員干部深入推進作風建設、自覺踐行“三嚴三實”提供示范和借鑒。
燕振昌走了。
他是在辦公室去世的。2014年12月12日凌晨,他靜靜地伏在案上,再也沒能醒來。
他去世時,台燈依然亮著,在那個隆冬的深夜,向沉睡的水磨河村投去深情的凝望。
他去世時,桌上的日記本依然攤開著。這是他的第94本日記,從風華正茂決心在農村干一番事業開篇,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擱筆。94本日記,記錄著一個貧瘠村庄的鳳凰涅槃,見証了一個共產黨員的嘔心瀝血,細碎綿密卻一往情深,朴實無華卻振聾發聵。
燕振昌回來了。
1月13日,許昌市委印發《關於開展向燕振昌同志學習的決定》。市委書記王樹山批示:燕振昌同志是黨的基層好干部、好鋼筋,基層建設需要這樣的好典型。4月29日,許昌市委作出《關於在全市開展向黨的基層好干部燕振昌同志學習活動的決定》。
一股向燕振昌學習的熱潮在蓮城大地迅速掀起。
5月7日,省委副書記鄧凱批示:燕振昌同志幾十年如一日辛勤工作在村黨支部書記崗位,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基層黨的帶頭人應有的價值追求和使命擔當。這樣的好典型應大力宣傳。
燕振昌走了,卻從不曾離開。
一片丹心:
對黨的信仰從來沒有動搖過
5月9日,在燕振昌的家裡,74歲的張改真充滿深情地回憶起自己的老伴:“老頭子很倔,認准的事兒一定會想方設法辦到。”
但隻有一件事,燕振昌沒有較真。
自1970年成為水磨河村的黨支部書記后,燕振昌曾有過三次成為國家干部的機會,但每次都與機會擦肩而過。其實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水磨河村離不開他。
在那個年代,跳出農門,曾是無數農家子弟夢寐以求的。燕振昌自幼家貧,父母早亡,既要養兒育女,又要拉扯年幼的兄弟,生活極為困窘。這些改變命運的機會,對當時的燕振昌來說,幾乎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我嫁給他時,家裡的糧食總不夠吃。”張改真說,“每次吃飯時他都讓我多吃,拍著肚皮說自己飽了,但我好幾次發現他偷偷喝洗鍋水。”
盡管一次次與魚躍龍門的機遇失之交臂,但燕振昌從沒有怨天尤人。他安慰妻子:“咱聽組織的,在農村也照樣能干出個名堂。”
丈夫的豪言,張改真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她沒有想到,燕振昌從此扎根農村,一干就是44年。
永遠相信黨,一段輝煌的歷程由此起步。當時的水磨河村窮得揭不開鍋。有民謠為証:“水磨河,水磨河,磨來磨去災禍多。十年種地九年荒,男女老幼掉苦窩。”村裡人均耕地不超過7分,全村人“戰天斗地”,也隻能勉強保肚皮、保口糧。燕振昌的日記裡,開始出現越來越強烈的期盼:要讓村民過上有房住、走好路、能讀書、有玩處的安生日子。
燕振昌的老搭檔張漢卿回憶,從參加工作起,燕振昌就有愛學習、愛看報的習慣,對上級精神、政策動向了如指掌,這讓他像一隻最早嗅到春天氣息的燕子一樣,總能在第一時間感知政策的信號。
社隊企業興盛時,上任僅三年的燕振昌就領著社員辦起了農機配件廠、面粉廠、冰糕廠、機瓦廠,成為水磨河大隊的重要經濟來源。1986年,“股份制企業”剛在沿海地區萌芽,燕振昌就敏銳地意識到,徹底改變水磨河村貧窮面貌的機遇已如雲外春雷,破空而至。
“當時大家剛解決溫飽,誰家也沒有多少閑錢。”張漢卿說,“老燕說要辦股份制紙廠,一股3萬元,這要借多少家才能湊齊呀。再說,廠倒閉了咋辦?”
但燕振昌決心已定。他勸張漢卿:“現在土地包產到戶,集體企業分解,不辦企業,村集體就被架空了,怎麼為村民辦事?辦股份制企業,是跟著黨的政策走,這條路絕不會錯。”
在燕振昌的堅持下,水磨河村的造紙廠建起來了。這是長葛市第一個、也是全省第一批股份制企業。
為順應時代潮流,燕振昌還給“兩委”班子和村裡100多名黨員下了“死任務”——每人都得有個廠。他說:“政治過硬是硬本領,帶頭賺錢是真本事。又能服務、又能致富的村干部,才是真正腰杆兒硬的好干部。”
隨后幾年,水磨河村冒出了50多家股份制企業,成為許昌市第一個工農業總產值超億元的村子。2014年,水磨河村年產值已超過4億元,從貧瘠的村庄一躍成為聞名全市的明星村。
始終跟著黨,一個村庄的巨變由此發軔。在水磨河村的各項事業蒸蒸日上時,燕振昌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難題:村西的幸福湖水仿佛一夜蒸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水磨河村從來不缺水,村西的幸福湖澆灌著水磨河村90%的農田。因盛產水稻、蓮藕、菱角、魚蝦,水磨河素有“小江南”之稱。但這一切,卻在2008年12月31日那天令人難以置信地戛然而止。
那天,燕振昌焦慮地在日記中寫道:“村民發現,幸福湖突然干了……”
湖水驟然干涸,給水磨河及周邊村庄帶來了巨大的困擾——
附近3個鄉鎮、23個村、近4萬口人的吃水和灌溉出現嚴重困難。昔日一扁擔就能提出一桶水的吃水井,最后打到100米、200米甚至300米也見不到水的影子,4000多畝庄稼地連續4年顆粒無收。
村裡耗費巨資興建的40畝綠樹婆娑、曲水回廊的生態園,剛注滿水就變成了一個丑陋的沙坑……
水究竟去哪兒了?經多方考証,2009年,村民們發現,這邊幸福湖水憑空消失,附近的平禹煤礦(原新峰龍屯煤礦)卻在用4個大水泵24小時不斷往外抽水。燕振昌推斷,湖水消失,應該源於煤礦的透水事故。
“這個事情協調、解決難度很大,村民們都快急瘋了。”現任村黨委書記、原村委會主任郭建營說。很多村庄的村民暗中串聯,一場大規模的上訪一觸即發。
但上訪被燕振昌及時阻止了。他告誡群情激奮的村民:“咱們得相信黨和政府。我向你們保証,無論多難,都得給子孫后代留一方清水。”
當時已年近70的燕振昌開始給各級領導寫信,在各有關部門奔走,匯報幸福湖的不幸遭遇。
2013年夏,借助第一批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之機,燕振昌向前來調研的有關領導匯報了長葛西部的吃水難題。沒幾天,省水利廳等幾個部門就組成專案組前來實地勘察論証,煤礦透水導致湖水干涸的事實終於得到確認。
2013年10月,長葛市西部引水灌溉工程正式得到批復——該項目通過引平禹一礦礦井排水入長(葛),注入幸福湖,同時配套建設2.56萬畝田間灌溉工程。2014年12月,工程完工,干涸了6年的幸福湖重新碧波蕩漾。
緊緊依靠黨,一段感人的佳話開始傳揚。
一息尚存:
為民的追求從來沒有改變過
5月10日,在水磨河村村兩委會議室,郭建營向我們還原了燕振昌人生最后的24小時——
2014年12月11日早上4時,燕振昌已經起床,簡單地洗漱之后,他開始寫頭一天的工作日記,思考當天的工作安排。這個習慣,他已經保持了44年。
6時,14名水磨河村黨委、村委會成員准時到達村委會議室。燕振昌主持召開村“兩委”班子成員會議,部署當天的工作任務。44年來,每天早上的例會雷打不動,6點開始,7點結束。
上午9時,他帶著調研組去參觀已經注滿水的幸福湖。
下午,他打電話給3個班子成員,細心地交代第二天要去市裡、鎮裡辦的事情。
晚上7時,吃罷晚飯,燕振昌又住進了辦公室。張改真對此已習以為常。44年來,他把辦公室當家,每天的休息時間不超過5個小時。
2014年12月12日凌晨,像44年來每一個平常的日子一樣,燕振昌披衣起床,開始寫工作日記。寫到第四條時,他猝然伏在辦公桌上。水磨河村無邊的寒夜裡,隻有他的辦公室透出清冷的燈光。
醫護人員証實,燕振昌因突發心肌梗死,於凌晨4時去世。未寫完的日記,如同一個綿長的省略號,留下他對水磨河不盡的牽挂。
“老書記為水磨河村操勞到了最后一刻。”郭建營說。
勤勉、務實、為民,已成為燕振昌身上最鮮明的符號,從44年前28歲成為水磨河村支書開始,到73歲在工作中溘然去世結束,這種特質老而彌堅,從未褪色。
燕振昌上任時,村民普遍住著土坯草房。因為宅基窄狹,五戶一院、三輩同室、兒大不婚的情況比比皆是。
1976年夏天,淫雨綿綿。村民趙國義向燕振昌倒起了苦水:“我家的兩間破草房到處漏雨,天天拿鍋碗瓢盆接著,啥時候能住上新房啊?!”
蓋新房,多美好的期望。可是,錢從哪兒來?但為村民蓋房的願望,從此在燕振昌心中萌生。
第二天早上開會,燕振昌提了這事。當時村裡一窮二白,蓋房談何容易!但燕振昌勉勵大家:“那林縣人啥都沒有,不都敢挖‘人工天河’嗎?”
在當天的工作日記中,燕振昌記錄了征求意見的結果:“根據多數群眾的要求和我們了解的實際情況,大家同意建設新村。如果不搞建設新村,會出現:1.媳婦娶不到家,影響群眾生產生活積極性。2.為宅基地鬧糾紛,鬧矛盾……5.不能改變已有生活條件。”
“當時最大的困難就是缺少建房材料。”郭建營說,“石灰、磚瓦、預制板,要是全從外邊買,大隊和村民都負擔不起。”
沒有石灰,燕振昌帶領全村人拉著架子車到相鄰的禹州拉石頭,自建石灰窯。沒有磚瓦,燕振昌就發動各生產隊建磚瓦窯。后來,大隊還成立了3個建筑隊和1個石工隊,工人近100人,統一給各戶建房。
1986年,水磨河村歷時10年的舊村改造終於勝利結束,全村1000多戶村民基本都住上了小瓦青磚的新房。
如今再到水磨河村,村民的住房又是一番景象。鋼筋混凝土結構的二層、三層樓房,外牆貼瓷片﹔街道兩旁綠樹蔥蘢。遠遠望去,猶如一個繁盛的集鎮。
這是村民富裕后第二輪新村建設的結果。“現在家家戶戶的房子比以前真是強上一百倍,冬天暖氣夏天空調。不是燕書記,我們可建不成這樣。”80歲的村民張中斗說。
十年建新村,凸顯了燕振昌扎根農村的決心、一心為民的真心、堅韌不拔的恆心,而8次建學校,則表明他已把目光投向了水磨河村的未來。
“光玩戲不建校,台上假官假朝廷,台下真官沒一個。”曾有人編了這樣的民謠,笑話水磨河不重教育、隻知道看戲聽戲。這讓燕振昌很受刺激:沒有好學校,村裡就培養不出好人才,孩子們也不會有好未來。
上世紀70年代末,水磨河村戲風很盛,三天兩頭一台大戲,孩子們整天圍著戲班子看稀奇,無心向學。為了改變這種風氣,燕振昌做出了一個“武斷”的決定:把戲班子趕出村子,帶領村民辦校興學。
在他的帶領下,全村的小學、中學經歷了8次擴建。1982年那次,建成了長葛市第一個農村百米長廊的教學大樓﹔2004年那次,擴建坡胡鎮二中,4層教學樓、學生宿舍樓、餐廳拔地而起,建成了長葛市第一個農村全寄宿制中學。
為了讓村民真正重視教育,從1985年開始的30年間,村裡每年8月28日都舉行學生歡送會,給新考上的本科生、研究生和高中生們披綢戴花,發獎品、送路費。從恢復高考制度至今,水磨河村已有460多名學生考入大學。
村委干部韓慧君說,燕書記不僅對村庄發展深謀遠慮,而且對百姓冷暖心細如發。“燕書記常常告誡我,凡是村民找到村裡的,都是作難的事,村干部千難萬難不能讓群眾為難。群眾為難了,就是村兩委的工作沒做好,服務沒到位。”
水磨河商業街上有300多家店鋪、50多家小微企業,吸納周邊剩余勞動力近萬人。燕振昌要求村兩委干部:隻要是在水磨河村發展的,在項目佔地、貸款、通電、通路各方面都要全力支持,不能讓企業家和店主跑腿、作難、花冤枉錢,更不允許本地人欺壓外地人。
每天清晨,在開村兩委班子會前,燕振昌都會繞著村子轉一圈。他說:“咱不能坐在村裡等群眾找咱,咱得主動下去,遇到啥事隨手就給他們解決了。”
2012年,范紅軍到水磨河村做家電生意時,租下了一間150平方米的門面房。還沒開業,他經營的家電品牌上游公司改變了營銷策略,要求經銷商的門面房不得低於300平方米。但在店鋪林立、生意興隆的水磨河商業街,找到空閑的門面房難乎其難。燕振昌得知后,主動與他分憂解難:“這事兒你別著急,我替你操這個心。”
當時已70高齡的燕振昌先后往返5次,費盡周折,終於協調到緊鄰的另一間150平方米的門面房,讓范紅軍如期開業。現在,范紅軍已在水磨河街擁有了3家店面。
讓企業主們最為感動的是,在企業貸款找不到擔保人時,燕振昌和村兩委班子成員主動為企業擔保。就在他去世的前幾天,他還以個人名義,為郭建營、趙書建等村裡7個人的廠子擔保了1400萬元的貸款。
有人好心勸他:“如果有人跑了不還貸款,你怎麼辦?”燕振昌不以為然地說:“隻要他們在水磨河一天,就是俺村的人。俺村的事兒我不管誰管?”
一身正氣:
清廉的底線從來沒有喪失過
燕振昌不抽煙,這一點水磨河村人所共知。但很多人不知道,年輕時的燕振昌煙癮很大,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煙槍”。
燕振昌戒煙,始於30多年前為村民謀劃建排房的時候。
1976年,燕振昌開始帶領村民建設新村。為了讓自家房屋的建設工期排在前面,一些心思“活絡”的村民開始給燕振昌送煙抽。燕振昌堅決不收:“我戒煙了。找我說事可以,但煙你得拿回去。”
燕振昌為村干部立下了一條鐵規:“房子先緊著困難戶、孩子多的戶蓋。除此之外,誰來也說不通,就算有親戚、有關系也不行。”
從那時起,燕振昌再也沒有抽過一支煙。很多年以后,燕振昌的女兒燕新紅在翻閱父親的日記時,才發現父親戒煙的根由。他在日記中寫道:“就這一根煙,不僅壞了規矩,也給村民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增加了負擔。因為自己的習慣讓村民破費,太不應該。這煙以后不能再抽了。”
一支煙,折射出燕振昌愛民之深、律己之嚴。
“跟他結親,不佔便宜,淨吃虧了。”妻子張改真說。村裡第一次蓋新社區時,大家都爭著要門面房,燕振昌堅決不要,張改真也沒吭聲。到第二次蓋時,張改真說:“咱也要個門面房吧。”燕振昌說:“咱是干部,不能爭這個,先緊著人家吧。”
直到今天,水磨河村300多家店鋪,燕振昌家沒有一間。
“老燕這個人很正,對自己要求很嚴,見便宜就讓,自己排在最后﹔見困難就上,先拿自己人‘開刀’。”村兩委委員、會計主任燕鬆軍說。
和燕振昌生活了一輩子,張改真很理解丈夫的想法:“振昌常說,當干部哪有不吃虧不挨罵的。這些年來,吃虧的是俺們自己人,罵我們的,也隻有俺家的親戚。”
在任44年,燕振昌為自己和村兩委定下了兩條不可逾越的規矩。對自己,是“五個不沾邊”:錢不沾邊、物不沾邊、獎金不沾邊、紅白喜事酒場不沾邊、煙不沾邊﹔對村兩委,是“四個不干”:村民不同意的不干、收費攤派的不干、搞形式做面子的不干、村民得不到實惠的不干。
盡管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水磨河村集體經濟不斷壯大,但這些規矩,燕振昌從來沒有破壞過。
每年臘月初八,燕振昌都要召開全體黨員和村民代表會議,並在會上公開村裡的收支情況,表決通過黨支部下年度事務的預案。這就是村裡實行了近30年的“臘八算賬”。
“賬目公開了,群眾心裡亮堂了,對村干部也信服了。”燕振昌說。
燕振昌去世后,兒子燕鬆濤聞訊趕回。他擔心父親走得突然,會遺留不少村中事務,給村兩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向班子成員一打聽,除了一筆頭天的3萬元款項沒來得及簽字外,其他的該簽字的、該安排的全都處理好了,“離湯離水”,清清白白。
不和稀泥、不搞特殊,時時嚴於律己,處處以身作則,以一身正氣樹立形象,以兩袖清風贏得民心,村兩委因此風清氣正,水磨河由此安定和諧。燕振昌在任的44年裡,水磨河沒有發生過一起上訪事件,成為長葛市唯一的“零上訪村”。
在郭建營看來,水磨河村的風清氣正、海晏河清,不僅得益於老書記這些年帶領全村發展經濟,村民們有錢花、有事干﹔得益於老書記對自己和村兩委的嚴格要求,村干部行得端、走得正﹔更得益於老書記始終如一地移風易俗、倡樹新風,村民們知禮儀、心向善。
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從水磨河村迤邐而過。工程建設時,水磨河村有23戶民宅面臨拆遷。“我們村拆遷的農戶多,佔地面積在長葛市也最大。”郭建營說,“征地拆遷被認為是‘天下第一難’,但老書記一跟村民做工作、講政策,大家都信服,一個月就完成了拆遷和土地移交工作。”
黨風正,民風淳。
村民韓長鎖至今都難以忘懷燕振昌對村中老人的照顧。“村裡不光給我們70歲以上的老頭兒老婆兒每月10塊錢的‘豆腐腦兒錢’,還給我們每人發一床鮮騰騰的被子,新嶄嶄的被單、被套。”他說,“燕書記這樣做,就是要讓男女老少知道,孝敬老人才是好風氣。”
早在1981年,村裡還在為建新房的錢絞盡腦汁時,燕振昌就提議建敬老院。當時有人有異議,燕振昌為此召開了一次大隊支部會議,一句話讓大家心服口服:“全村人都熱熱鬧鬧住進新房了,不能讓那些無兒無女的人沒有安身之所。”
其實,當年村裡的孤寡老人隻有12個,在全村4000多口人中並不算很大的群體。韓慧君說,這就是老書記心思細膩之處,他不會忘記全村每一個人。
當年,敬老院如期落成,成為全省第一家村級敬老院。全村孤寡老人在此頤養天年,其樂融融。韓長鎖說:“沒有燕書記,我可享不了這個福。”
每年的重陽節,水磨河村都會進行一次“好兒子”、“好媳婦”、“五好家庭”評選。比誰對老人孝順、比誰給老人端飯勤,成為村裡年輕人的新時尚。水磨河的淳朴民風由此遠近聞名。
30年前,燕振昌的父親去世。在給父親送行時,沒有請“響器班兒”。這條規矩延續至今,婚喪嫁娶不大操大辦、吃吃喝喝,辦白事兒更不能請人“吹響兒”。因為大家都十分認可他的話:“盡孝要趁早。與其讓老人死后聽‘響兒’,不如生前給老人端碗豆腐腦兒。”
燕振昌去世時,全村人趕來為他送行時,依然沒有“響器”。哀樂低回,人人都哭紅了眼睛。
為他送行時,經許昌市委批准,他的身上覆蓋著鮮艷的黨旗。他被安葬在村裡的祭祖園。園門古朴,上面鐫刻著他親自編寫的對聯。上聯:伏牛靈照忠孝子﹔下聯:暖泉滋潤德善心﹔橫批是斗大的四個字——德澤猶存。(記者 董學彥 通訊員許漢 孫曉飛 李新 左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