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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老漢”傳人:用青春“染綠”黃沙

2022年05月09日08:32    來源:《工人日報》

5月4日,清晨4點起床,匆匆吃過早飯就駕車出門,一小時后趕到距離八步沙林場40多公裡外一處200畝的荒山頭,借助晨曦,郭璽開始為一個月前新栽的24萬株樟子鬆和側柏澆水。

西北的晝夜溫差大,早上出門時氣溫低,郭璽還穿著棉衣。到了中午,烈日下的氣溫逼近30攝氏度,他脫去外套亮出黝黑的臂膀,在勞作的間隙掏出饅頭啃上幾口,一直干到太陽落山……

這是“時代楷模”、八步沙林場第三代治沙人郭璽的“青年節”,也是他的日常。從初春到入夏,他和同伴們連續幾個月每天逐日奔跑,挖坑、植苗、填土、澆水,在騰格裡沙漠的邊緣哺育一株株嫩綠的樹苗,“逼迫”黃沙后撤。

郭璽說:“植樹育苗、治理荒漠,這是爺爺輩和父輩們的承諾,我們這一代人還要接著干……”多年來,郭璽和父輩們堅守荒漠,治沙造林21.7萬畝,封育管護37.6萬畝,種植各類樹木3000多萬株,修建壓沙造林道路34公裡,林場管護區林草植被覆蓋率由治理前的不足3%提高到現在的70%以上,續寫了“風沙變風景,黃沙變黃金”的綠色傳奇。

對於今年36歲的郭璽來說,選擇治沙造林也曾有過一番曲折。

40年前,郭朝明、賀發林、石滿、羅元奎、程海、張潤元等6位村民按下紅手印,以聯產承包形式組建集體林場,挺進八步沙,承包了7.5萬畝流沙治理,被稱為“六老漢”。

到20世紀90年代初,“六老漢”中的4人相繼離世,但7.5萬畝的八步沙才治了一半。“六老漢”約定不論多苦多累,六家人都要把八步沙管下去。為了完成父輩遺願,郭老漢的兒子郭萬剛、賀老漢的兒子賀忠祥、石老漢的兒子石銀山、羅老漢的兒子羅興全、程老漢的兒子程生學、張老漢的女婿王志鵬,接力治沙,成為八步沙的第二代治沙人。

到了2003年,7.5萬畝八步沙的治理任務完成,形成了一條南北長10公裡、東西寬8公裡、林草良好的防風固沙的綠色屏障。

郭璽從小就跟著爺爺和叔伯們一起走進八步沙,在沙窩窩裡一起啃過饅頭,推著雙輪木車為一棵棵樹苗澆水,經歷過壓沙栽苗澆水的艱辛,目睹過一場風沙過去樹苗倒地的殘酷,也感受了檸條花漫山遍野盛開帶來的喜悅。

作為村裡的年輕人,郭璽也曾認為走進城市、學技術有手藝才是出路。“你爺爺輩和我們這一代,都是人拉肩扛,雙手在沙土裡刨個樹窩窩,但未來還要靠現代化的技術,你能開機器,不來治沙就太可惜了……”大伯郭萬剛的一席話點燃郭璽生命裡的堅韌與執拗。

就這樣,郭璽成為八步沙林場第三代治沙人,每天開著大卡車送水送草,澆樹育苗﹔開著挖掘機平沙整地,開山修路。風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一年四季,晨出暮歸,誓用青春“染”黃沙。

“挖深坑、覆淺土,深了浪費水、淺了抵擋不住日晒,根部以上蓋土隻能有10厘米。”郭璽一邊說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比量出一個精准的刻度。

在西北肆虐的狂風和高溫高寒的氣候下,騰格裡沙漠經受了千萬年的雕刻與揉搓,形成了沙丘綿延、溝壑交錯的奇特地貌,也讓種草植樹面臨極大的難題,一場大風三五年的樹苗會被連根拔起,埋下的草方格兩三年就被風蝕撕扯。

“在這裡成活的每一株樹苗、每一顆小草,都凝結著爺爺輩和叔伯們用生命積攢的經驗。”郭璽說,八步沙的治沙經驗書本上學不到,讓專家也常常犯愁。我們既需要通過口耳相傳、手把手地傳承下來,又要通過現代化的機械和手段發揚下去。

近年來,從八步沙到黑沙崗,再到甘蒙省界的麻黃塘,郭璽帶領機械化作業隊,將一片片荒漠變成了草木蔥蘢的綠色沙海。

2019年4月,郭璽在多個視頻平台上開設了賬號,累計發布短視頻上百條,通過講述八步沙治沙造林故事,動員和鼓舞更多人關注治沙造林生態建設,參與沙產業發展。

昔日風沙口,今朝變綠洲。郭璽說,老一代人多年的治理,已使古浪縣的沙漠整體向后推移了15公裡到20公裡,用生命筑起綠色屏障。現在接力棒傳到了我們的手裡,就要使山更綠水更清,一代代傳承下去!(本報記者 康勁)

(責編:王子鋒、王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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