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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輔成:我把一切獻給黨

張立平

2018年04月08日08:31    來源:天津日報

編者按

當前,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正在進入全民普及、全民信仰、全民學習的新階段,全面深化、全面提質的新階段,全面做實、全面實踐的新階段,全市上下正以“滾石上山、爬坡過坎”的韌勁兒,緊緊抓住重要的歷史性窗口期,加快建設“五個現代化天津”,此時我們更需要一種堅定的信仰、牢固的定力和高度的自覺。今天,本報隆重推出王輔成同志感人事跡的報道,就是要將其作為豐富的教材和精神的養料,努力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植進千千萬萬群眾頭腦之中,增強我們進一步前行的動力,讓津門涌現出更多王輔成式的先進典型。

3月5日,乍暖還寒。

清晨的朝霞裡,小白樓公交站。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擠上公交車,在車廂的搖搖晃晃中,奔赴人生中第1320場宣講。這次,他以《雷鋒精神與中國夢》開講,與300名大學生一起解讀一位中國士兵的精神世界。

宣講一氣呵成,整整3個小時,全程站立,一口水沒喝。宣講結束,同學們不願離去。在一群朝氣蓬勃的青年學子當中,這位78歲的老人,面帶微笑,以生動形象的語言,為他們撥開思想上的迷霧。講到動情處,全然忘記了時間……

這就是那個24年來一直堅守講台,為30萬年輕人宣講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老人嗎?

這就是那個擁有45年黨齡、甘願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黨的老黨員嗎?

這就是那個以踐行共產黨人的崇高使命為最大榮耀、執著的馬克思主義“布道者”嗎?

越來越多的人記住了他的名字──王輔成,了解他的人都不得不由衷地感佩,很多青年學生甚至不加掩飾地把他稱為“人生的偶像”“精神的導師”,不僅僅是因為他精彩的演講打動人心,更是為一名共產黨人身上閃爍的朴素、堅定、信仰與忠誠的光輝而感動。

偌大的階梯教室裡,他在與同學們討論。他談到了人類對於生命意義的百年追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面對這個永遠的哲學命題,王輔成坦言他思考了一輩子。他說,這不是一道選答題,而是一道必答題。

關於他自己的人生,每一段的答案都在人們的意料之外。

他做過19年的中學語文教師,卻通讀了大量馬克思、列寧、毛澤東、鄧小平著作﹔他當過12年的市環衛局副局長、黨組副書記,卻經常跟工人們一起去淘大糞、掃馬路﹔再后來,從天津師范大學退休,竟然是退而不休,花甲之年又開啟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他堅信自己這輩子,是要為自己所堅持的信仰做點事情的。

上世紀90年代,當看到有人在報紙上公開反對“大公無私”、鼓吹“一切向錢看”、宣揚“共產主義虛無縹緲”的輿論時,他再也坐不住了。與青年學生接觸越多,越覺得自己使命重大。他決心要以開設講座的形式,把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傳遞給他們。

其實,那幾年他正面臨退休,已是副校級巡視員的他,被領導關照,並沒有具體工作安排。有人說,享受了局級待遇,工作又清閑,多好!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來!王輔成當即反駁:“喝茶水、看報紙,做這樣的黨員,不對頭!”

他永遠記得當年自己舉起右臂在黨旗下宣誓的庄嚴。當時,舊社會裡受過的苦,像過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閃現,正是共產黨的到來,讓數萬萬像他一樣的窮苦大眾站了起來,成為真正大寫的人。“入黨前,自己指揮自己﹔入黨后,甘願聽從黨的指揮。”他在心裡默念。此后,在日復一日、一遍又一遍啃讀經典的過程中,他越來越清晰地找到了一名共產黨員的“政治靈魂”和“精神支柱”。

就這樣,這個人從青年到老年,未忘初心、矢志不渝。他說過,一個共產黨員的使命,不是在退休離職的那一天宣告結束,而是要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才算完結。

20余年過去了,如今,他滿頭白發,面容清癯,已然走到人生邊緣,而雄心卻越來越大。他說,他要一直講到不能開口講話,如果有一天,他能倒在講台上,那將是他此生最大的榮幸。

會場燈光暗下,同學們散去,他終於有時間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台下曾經擠得滿滿、繼而又空空的座位,他有一種戰士勝仗而歸的自豪。

“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我們不去講,誰去講?這是共產黨人的使命和天職,我們不僅要講,還要大講、特講、理直氣壯地講。”提起這些,他說他今生最大的使命和崇高的天職,就是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去幫助廣大青年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

這20余年來,他面對過數千人的大場面,也有過隨時隨地、一對一的微黨課。無法知道王輔成的宣講在聽者的心裡產生多少深深的回響,聽過他宣講的人說,他講“三觀”,能把人講哭了。

在天津工業大學,王輔成做了一次宣講,結束后一名大學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跑上講台,眼睛裡噙著淚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您講得太精彩了!讓我的人生又開了一扇窗。”

已經從天津師范大學畢業的紀妍彥,是王輔成的忠實聽眾,“聽王老的宣講,每次都很有觸動,每次都會落淚,那份感動,至今仍縈繞在心間,對我的人生是一份滋養。”

天津大學畢業生高一歌在給王輔成的信中說:“聽過許多人的演講,可是沒有一次像這樣幾次欲哭,您的真心、赤子之心,對人生的信仰,給我強烈的心靈沖擊和共鳴。”

天津師范大學每年的新生入學第一課,是必邀王輔成來講的。面對全校5000多名新生,他旁征博引,很多學生聽完,寫下人生中第一份入黨申請書。

面對積極上進的學生,王輔成是長輩、師者。可一旦聽到、看到社會上一些假、惡、丑的言論和行為,他毫不留情,像極了一名勇敢、無畏的斗士。

有一次,他無意間在某網站看到某著名主持人飯桌辱沒領袖的視頻,十分氣憤。在隨后對某機關預備黨員的培訓宣講中,他問黨員們:“這件事,你們怎麼看?”一些黨員認為“一時沖動”,也有一些人說是“得意忘形”。王輔成則嚴肅地說:“這是信仰出了問題!”有段兒時間,他聽到有人把英雄人物的事跡編成八卦來傳播,他義正詞嚴,當面指出如此言論的危害。不管什麼場合,隻要讓他碰上了,眼裡絕不容沙子。

他始終認為,一個共產黨員的信仰和忠誠,絕不隻停留在入黨宣誓的那一刻,也不是寫在紙上供人參觀,而是真真正正融入自己的內心,落實在自己的一言一行裡。

有人在私下裡說他“左”、說他“各色”,他不以為然,相反,他覺得自己很光榮,從來不怕被戴上這樣那樣的帽子,為黨、為真理而堅持己見,是他的榮耀。他為自己的言行做如下注解──特立獨行,即不隨波逐流、不人雲亦雲,他說,一個共產黨員沒有這樣一點勇氣,那還是黨員嗎?

同學們相繼離開,主辦方邀請王輔成留下來一起吃午飯。他本想直接坐上公交車回家,一看表已經中午一點多。“好吧!不過咱說好了,到食堂吃,我自己買‘飯票兒’。”“好!聽您的!”

沒有誰能擰過這個倔老頭兒。大家都知道,請他宣講,必須和他一起遵守他的“約法三章”,一是不要准備椅子,他要站著講,以體現對聽眾的尊重﹔二是脫稿講,體現對自己的嚴要求,給別人講的,自己先消化吸收﹔三是不計報酬講,請他宣講不要給任何報酬,如果非要給,他就把這些錢用於扶危濟困,而且不論哪個單位邀請,都不要給他准備專車接送,不要花錢准備便飯。

20多年來,有人出於好意,不得已打個“擦邊球”,大多由於他的堅持而碰了壁。

有一次,他在一所學校做完宣講已是晚上8點,校方考慮到他的身體和安全,提出要打車送他回家。再三推讓不成,他急了,“你們要再給我打車,我下次就不來了。”

也有一次,應河南省安陽市一所重點中學邀請,王輔成兩次前去為全校5000名師生做宣講,他執意自費購買往返火車票,而且一分錢不收,對方過意不去,為他安排河南省內旅游,他婉言謝絕,自己坐上火車回津了。

還有一次,王輔成在海河教育園一所學校宣講完,中午來不及吃飯,又換乘三趟公交車趕到另一所學校宣講,一聽說他還沒吃午飯,工作人員趕緊請他吃了一碗面條,結果他非要給錢,對方不要,最后,他偷偷把飯錢投到校內一個公益捐款箱內。

這些年,他把一些非收不可的講課費,勞模、先進的各種獎勵以及平日的部分積蓄用於扶危濟困、助弱幫殘,絕大多數被助者都沒有與他見過面,有的至今不知他姓甚名誰。

對於這些錢,他從來都沒概念,捐就捐了,記它干嘛?他內心堅持的一個信念就是──“施於人慎勿念,受於人慎勿忘”,后來有關部門為了宣傳他的事跡讓他統計,他才不得不大概算了一下。20幾年來,一共捐款40多萬元。

當然,有一些人不解,評價他“書生氣太重”,還有些人質疑,說他“若不圖財,必定圖名”。

“如果說我圖名,我就圖‘共產黨員’這個名。”王輔成常對年輕人說:“共產黨人的幸福觀,既要有物質財富的富足,更要有精神財富的富有,同時也是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有機統一。”

更多人是深深的敬佩。天津師范大學張家玥老師說:“王老真學、真信、真用、真做,絕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說客,而是一位具有崇高品質和道德情操的共產黨員。”

“輔成,一個大寫的共產黨人!讓我由衷佩服!是我學習的榜樣!”與他相識17年的老朋友、老報人劉澤連感慨說,輔成什麼也不講,他往講台上一站,就已是一堂課。

從學校出來,又是一個多小時的顛簸,王輔成終於到家。這是一套位於小白樓附近的公寓。直到2016年春節,他才從計租面積38平方米的老房子裡搬出,在兒子的幫助下,住進了這裡。

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換換房子。在副局長的位置上,主管全局的福利分房,他本可名正言順為自己改善居住條件,但最后都讓給了別人。

王輔成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封面早已被磨得發白的硬皮筆記本,小心翼翼打開,幾個遒勁的大字映入眼帘──“把一切獻給黨”。

這是1982年“五一”期間,他作為天津市勞動模范的代表,出席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人物代表座談會,在等待鄧小平等中央領導同志接見時,遇到了他的偶像──“中國保爾”吳運鐸,吳運鐸為他寫下了這六個字,從此成為他人生的座右銘之一。

“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這是我對這六個字的理解。”王輔成說。

在“三觀”的宣講中,王輔成多次講到“生死觀”,在生命的甩尾之時,他從不懼談死亡,有大學生問他如何看待死亡,他說死亡是生命新的遠征,如果把人生比作交響樂,那麼一共有三大樂章,60歲之前是第一樂章,60歲到死亡之前是第二樂意,死亡則是生命第三樂章的開篇。他把魯藜的那句詩送給年輕人──“我”在“無我”裡獲得意義,種子消失在泥土中獲得價值。

“您給我們講的這些,您能做到多少?”

王輔成不願多講。

其實,他在60歲那年,就立下了遺囑,其間經歷了三次修改和完善。最后一次修改是在兩年前──“活著完獻生命,死后全捐遺體,以一副髑髏為人民站好最后一班崗。”

他深知“全捐”意味著什麼,就是除了肌肉和脂肪,所有臟器、包括骨骼都要全部捐獻給醫學事業,沒有骨灰,也沒有傳統的殯葬儀式。

“你全捐了,連捧骨灰都沒有,我們要是想你了,咋辦?”王輔成回老家為祖輩掃墓,老家的親友勸他,非要捐,捐個臟器就行了,給大家留點念想。他很珍惜人生中最后一次做好事的機會,他告訴親友,活著的時候彼此關心、惦念,死了如果想念,看照片就行了。

他覺得,這是一位共產黨員的終極奉獻,也是一位老黨員對諾言的兌現。而且,他非常確定地知道,終有一天,他會靜靜地躺在解剖台上,把一切獻給黨,他的遺囑將變成現實。

但是,在他老得走不動之前,他希望和老伴兒出國旅游一次,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他愛好旅游,工作時,有出國的機會,總是讓給別人。這些年,又忙著宣講和捐助,以他的收入,出國旅游並不過分。

有一句話是來日方長,也有一句話也是來日無多,他計劃著老兩口能去趟英國和德國,因為英國長眠著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偉大導師馬克思,德國則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故鄉。在他有生之年,他希望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這些天,他正在為他的下一次宣講做准備,題目是《活著樹一面旗幟 倒下鑄一座豐碑》。有那麼一天,這位老人終究會離開我們,變成豐碑基石的一部分,但一定是不被歷史風化的﹔也可能成為高高飄揚的旗幟的一角,再也沒有言語和風採,但在我們心裡,永遠不會失色。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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