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社區        注冊

援疆干部講述新疆故事

情牽邊疆沙棗樹

禹煥盈

2015年08月31日15:26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沙棗樹

氣勢恢宏的蘭新高鐵從我援疆的哈密紅星高級中學的操場上飛架而過,操場西邊的田間小路旁、農家院落前后生長著許多樹木,其中沙棗樹是我非常喜歡的樹種。

起初對沙棗樹的了解,是十幾年前西域歌手刀郎演繹的《沙棗花兒香》:“騎著馬兒走過昆侖腳下的村庄,沙棗花兒芳又香,清涼渠水流過玫瑰盛開的花園,園中人們正在歌唱,一位祖母向我招手,叫我坐在她身旁。”當時我對沙棗花就有一種強烈的願望,將來有機會到新疆一定要去看看沙棗花。

與沙棗樹結緣還是初到哈密的一天,幾個援疆同事吃過晚飯后一起到操場邊的小路上散步,忽然一陣微風吹來,輕拂面頰,不但舒爽,更有一陣淡淡的幽香隨風飄來——好舒服、簡直好聞極了!這種香味我從來沒有聞過,它與任何一種花的香氣都不同。在我還在深深地吸氣,而舍不得呼出氣息的時候,一個同事大叫——沙棗花開了!我在內地經常見到紅棗樹開花,也曾經喝過甜甜的棗花蜜。我依然很好奇,就嚷著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植物,竟會如此香氣襲人。同事說沒啥好看的——沙棗樹滿身的刺、花又不起眼。但這撩人的氣息卻早已俘獲了我的嗅覺神經,我執意要見識下這帶刺又不起眼的樹種。

我們走了沒幾分鐘,前邊出現了一片灰蒙蒙的樹林,香源就來自那裡。沙棗樹密密的呈橢圓狀泛著灰白的綠色小樹葉在微風中翻飛,樹干不太高大,也不挺拔,粗壯、彎曲,有點土,看上去一點也不美,它的樹枝彎著旋著,雜亂的枝條長滿荊棘的針刺,也看不到鮮艷的花朵。小花兒呈金黃色,黃豆般大小,形如一個個金黃色的小鈴鐺挂在枝頭,吞蕊舒瓣,傲天怒放,真像一位未經妝扮的待嫁鄉村少女,讓人著迷、愛慕、如醉如痴。微風過處,沁人心脾,香飄十裡。濃郁的花香吸引了許多蝴蝶和蜜蜂,它們圍著花兒翩翩起舞。沙棗花香與江南桂花香相似,故有“沙漠桂花”的美譽。《辭海》中說,沙棗樹別名銀柳、香柳、桂香柳、七裡香,可惜這麼雅的名字,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或使用。

沙棗樹是極少的能在戈壁灘上生存下來的樹,它們有頑強的生命力,在西北干旱的土壤裡扎根生長、繁育后代。它沒有白楊樹那樣挺拔的身軀,也沒有柳樹那婀娜的身姿,它長得甚至好像不成材,彎曲的軀干,斑駁的樹皮,總好像伸展不直的枝條雜亂無章。西北干旱缺水,沙棗樹就被廣泛栽植於無水源、鹽鹼重的荒蕪地帶,成為防風、防沙、抗鹼、抗旱、抗澇、抗沙暴的首選樹種。也許是鹽鹼的剝蝕,也許是水澤的吝嗇所致,枝葉的綠也特殊,不是白楊那種翠綠,而是淺淺的無光澤的粉綠,有一種似霜的灰白附在葉的兩面。沙棗樹練就了在最困苦的環境裡,延展生命的能力。端午前后大西北,正是萬紫千紅、繁花似錦的好時節。看慣了玉蘭,賞過了牡丹,送走了梨白,又送走桃紅……有誰還記得在這北方的沙漠與戈壁綠洲上,還有一種毫不惹眼,卻暗吐芳香的植物——沙棗樹呢!

在西北的新疆、寧夏,華北的內蒙古等很多地方都有沙棗樹的身影,它們與胡楊、紅柳、沙棘等都是抵御沙漠推進的斗士和功臣,生長在惡劣的自然環境裡,為人類為自然默默地奉獻著自己,從無所求,從不驕奢。它們沒有埋怨,也沒有沮喪,而是在新的土地、新的環境默默地扎根,去完成它們新的使命。似乎再貧瘠的土地,都擋不住它們旺盛的生命力,讓我們不得不驚嘆它的頑強與堅韌。不論生長在哪裡,它都會依然魅力無窮。

也有人說,夏季的沙棗樹上長滿了葉子,一陣風吹過,葉子隨風舞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再加上秋天來臨時沙棗樹上挂滿了棗,故得名“沙棗樹”。沙棗是橢圓形的,胖胖的,1厘米左右長,上面布滿了銀色的粉末。沙棗澀中帶甜,可以直接食用或做餡。沙沙又甘甜的果子,是孩童的最愛,回族人的八寶蓋碗茶中的一寶便是沙棗果,配以芝麻花生葡萄干核桃枸杞等等,滿碗生香。或者人們把沙棗放在蒸籠裡蒸熟,碾碎就成了沙棗面。人們就可以吃到用沙棗面做成的食物——香噴噴的沙棗面油餅、沙棗面鍋盔等等。

沙棗樹是平凡而偉大的。她不漂亮美麗,不婀娜多姿,但她堅強、善良、能干、熱愛家鄉,慈母一般愛著這片土地,自己朴實無華,卻把奇香異果捧給了生於斯長於斯的一方人民,渾身充溢著偉大的人格力量。沙棗樹把自己的一生無怨無悔地獻給了人類,用身軀抵擋著風沙的侵襲,把綠色獻給人類,把花香給人類,而自己的最終歸宿或許是燃為火、化成灰。

我不由得想起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們的父輩們懷著滿腔熱忱奔赴新疆,在荒無人煙的沙漠戈壁開荒造田,興修水利,建設家園,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如果沒有沙棗樹般的頑強、堅韌、執著與奉獻,新中國屯墾戍邊的偉大事業就會成為海市蜃樓。正是因為千千萬萬的軍墾戰士像這大漠鹽鹼地中的沙棗樹一樣,艱苦奮斗、默默奉獻,才最終形成了熠熠生輝的“熱愛祖國、艱苦創業、無私奉獻、開拓進取”的奉獻精神。而這種精神,已如沙棗花香一般,早已融入到邊疆第二代、第三代人的血液裡。

據我七十多歲的母親講,我的已經去世10多年的老父親,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曾經在吐魯番參軍服役3年,細算起來父親也算是第一代援疆人了,他把自己的青春年華無私地獻給了新疆這片沃土。如今,我也積極響應黨的號召,有幸成了河南援疆教師的一員,我會像沙棗樹一樣默默地付出和耕耘,以自己出色的工作業績來秉承老父親遺願,回報我深愛的這片土地。(作者系河南省對口支援兵團第十三師援疆干部)

 


使用微信“掃一掃”功能添加“學習微平台”
(責編:趙娟、朱書緣)
  • 最新評論
  • 熱門評論
查看全部留言

熱點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