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瞬 羅勇
盤鰲,處在東坡行政版圖的“尾巴”上,扎根盤鰲26年的現任鄉黨委書記劉然國,因此得了一個“區尾書記”的名號。
昔日盤鰲以最偏遠、海拔最高、最貧窮、交通條件最差聞名,還是血吸虫病特重疫區。然而,劉然國從1988年至今,把人生26載黃金歲月奉獻給了這片土地,走進了全鄉1.9萬群眾的心坎,發展柚子、林竹、藤椒、蜜棗共6萬畝,引領這個過去人均年入不足2000元的窮鄉群眾收入翻了五番!
一張情緒晴雨表,記載著劉然國在盤鰲的酸甜苦辣。
悲——
1988年,劉然國以原眉山縣招干考試第一的成績,被分配到盤鰲鄉“鍛煉”。當他第一次踏上這片面積79.5平方公裡的土地,這個成長在眉山城郊的22歲小伙子潸然淚下——羊腸一般狹窄的山路崎嶇坑窪不平,高達40%感染率的血吸虫特重疫區荒涼無比、平均每年10名群眾死於血吸虫病,生產力低下、群眾生活貧困。
到盤鰲以后的第一個工作任務,是聯系距離鄉政府40裡路的月地村。為了挨家挨戶訪民情,劉然國每天天不亮就從鄉政府出發,帶著干糧和水壺爬坡上坎,直到晚上看不清夜路才返回。劉然國就這樣起早貪黑地走了6個年頭。為了更安心地扎根盤鰲,劉然國把家“遷”到了這裡,一家三口都曾染上血吸虫病。正因為這份艱難,他更能理解山鄉百姓的窮苦和脫貧致富的急切。
懼——
盤鰲群眾要脫貧致富,首先得從改善基礎設施建設開始。最初國家支持農村公益事業的專項資金很少,鄉財政更是時常捉襟見肘,基礎設施建設要靠群眾籌資和干部四處“化緣”。劉然國最怕的是被追著屁股要債,電話被打到爆,辦公室經常被圍個水泄不通。
2002年,晉鳳從雙福到月地村的7.5公裡村道開始建設。群眾應集資95萬元,但繳上來的是69萬元。剩下的資金缺口得劉然國想辦法。除了向社會發動募捐,他把自己的工資交上去了,把妻子經商的錢投進去了。當年大家歡歡喜喜過馬年的時候,他隻領了300元工資回家,過了一個窮得叮當響的春節。年后各路債主又追到鄉政府,逼急了,劉然國拿出賬目表,看到劉然國每個月扣下的80%工資,從家裡拿出的資金數目后,吵吵嚷嚷的追債人全都不吭聲了。
為了填補這個民生工程資金缺口,劉然國挖空心思地用了整整3年時間才填滿,他也度過了3年最難堪的躲債日子。
怒——
在盤鰲群眾的眼中,劉然國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干部,可是一發起怒來也相當讓人敬畏。
90年代末,全區掀起“一村一品”農業產業調整結構熱潮,當時任鄉民政員的劉然國,作為鄭灣駐村干部,也想引領群眾調整產業結構,讓大家早日擺脫貧窮生活的困擾。但是,山區群眾尤其是曾過“糧食關”的老人思想保守,唯恐不種水稻、玉米就口糧無著落。盡管劉然國連續三年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也不見有人行動起來。2001年,劉然國的情緒終於在一次全村大會上爆發了:“我們村單一種植旱糧、水稻,一年收入才多大點?泡秧田感染血吸虫你們忘了哇?不調整產業結構,全村群眾幾十年都隻有過這種淒涼的日子!”頭回看到一向以微笑示人的劉然國暴怒,在場的人全愣住了。
劉然國這一怒,終於在當年秋天震醒了6個頭腦靈活的青壯年,率先邁出調整產業結構第一步,把糧食作物一半以上改種經濟作物。4年后,他們的收入高出種植同等面積糧食作物鄉親4倍以上。保守的村民動心了,也跟著調整產業結構。如今,鄭灣村富裕起來的村民對劉然國感慨:“劉書記,你當初罵對了。要不是你沖我們冒火、罵我們,哪有我們今天的變化?”
喜——
為了改變盤鰲的貧困面貌,盤鰲鄉黨委、政府利用盤鰲地廣人稀的優勢發展農業,從發展林竹到種植橙、棗、李等各類小水果,什麼掙錢就引導大家種什麼。劉然國帶著全鄉的村組干部和“土專家”外出取經,親自帶頭下地試驗,最終確定了林竹、藤椒、蜜棗、蜜柚四大特色產業,既減少了血吸虫病感染率,也大力提升了群眾收入水平。截至2013年,農民人均年收入較2000年翻了5番。
尤其是蜜柚種植核心區海螺村,劉然國和黨委政府的干部們投入了大量心血。從產業調整規劃,到高等院校“搶”最新的品種苗木,從本地土柚子到福建琯溪蜜柚、白肉-紅肉-黃金柚不斷更新,群眾的收入也像開花的芝麻——節節高:全村人均純收入從最初的1600元,一路攀升到如今的30000元,家家買小車、蓋洋房。看到蜜柚林中那一張張幸福的笑臉,劉然國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劉然國也深深眷戀著盤鰲這片土地,多次面對調回城區的巨大誘惑,但他還是留下來了:“為了改變盤鰲遠、窮、差的面貌,我願意做大山上一棵不挪窩的植物,一心一意扎根基層讓群眾早日脫貧致富。”
鄉親們感激劉然國給盤鰲鄉帶來巨變,並開創更美好的明天:到2015年,全鄉將完成3萬畝蜜柚、4萬畝林竹、4500畝藤椒、1.5萬畝蜜棗、雜柑等小水果種植﹔以張廟村美麗新村建設為載體,完善濱水走廊、天然濕地,為山明水秀的晉鳳再添風採,讓盤鰲鄉經濟、文明建設雙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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