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紅
隨叫隨到,他成為“24小時醫生”。
把白大褂上的兜縫死,為的是謝絕紅包。
憑借精准醫技,他創立了患兒家長口中的“賈立群牌B超”。
北京兒童醫院超聲科主任賈立群,行醫36年,秉持“做人要做出品牌”的信念,憑著精湛醫術、高尚醫德,在患者和同行心中樹起了品牌。
“B超神探”:樹立診斷“金標准”
走進北京兒童醫院,超聲科診室外的隊總是排得很長。嬰兒啼哭,家長焦躁,混雜在一起,讓狹小的房間更顯局促。
在這裡,很多家長帶孩子做B超時,都要點名做“賈立群牌B超”。“這台機器加上我就可以叫‘賈立群牌B超’了。”賈立群解釋說。家長們這才明白賈立群不是什麼B超機的牌子,而是醫生的名字。
“這個誤會讓我感到溫暖和信任。”賈立群說。
北京兒童醫院的資料顯示,36年來,賈立群先后挽救了2000多個孩子的生命,確診了7萬多疑難病例,有的病例在全世界都非常罕見。北京兒童醫院黨委書記沈穎說,由於賈立群的B超診斷總是和外科醫生在患兒手術中見到的完全一致,所以同行都說他是“B超神探”。
2008年2月以來,賈立群連續檢查出數十例“腎結石”患兒。敏銳的賈立群和臨床醫生發現這些孩子均有三鹿奶粉喂養史,遂向上級報告。同年9月,“三鹿奶粉事件”爆發。賈立群憑借對這類患兒的超聲檢查經驗,在短短3小時內便制定出“毒奶粉腎結石”的全國診斷“金標准”。
“既然有了‘賈立群牌B超’這麼一個品牌,我就得一輩子對這個品牌負責。”賈立群說。
“24小時醫生”:對患兒如親人
“隻要患兒需要,我24小時,隨叫隨到。”賈立群承諾。
妻子說他腦子裡不裝別的,下班時間也不歸自己,節假日從不敢走遠,甚至還有理發理半截就趕去醫院的時候。夜裡急診室什麼情況都有,有時一夜要被叫起多次,“一晚上淨在那裡仰臥起坐了”。
北京兒童醫院日門急診量近萬人次,六成以上是外地患兒,每天做B超的隊排得很長,等待的家長們往往催促醫生“快點”。賈立群告訴他們:“我吃中午飯以前肯定給你們做完。”
其實很多患兒家長可能不知道,賈立群已經有20多年上班時不吃中午飯了。“我的中午飯都是晚上七八點下班后才吃。”賈立群說,“你想啊,孩子們做B超都是餓著肚子的,我當醫生的能扔下孩子到點去吃飯嗎?”
在急救室值夜班的外科宋醫生目擊過這樣的一幕:賈立群抱著一個孩子大步流星往急救室跑,家屬跟在他身后。“快,快,嚴重血性腹水,緊急手術!”賈立群迅速把孩子放下,主刀醫生說再晚一會,孩子就沒命了。
宋醫生小聲問他:“你給家長發個報告讓家長決定啊,萬一出意外,擔多大責任啊!”賈立群說,情況有多危險家長不懂,我們懂,該擔的風險就擔吧。
“縫兜大夫”:謝絕每一個紅包
家長們感激賈立群,想往他口袋裡塞紅包。他索性把白大褂上的口袋都縫死了,因此被患兒家長們稱作“縫兜大夫”。
衣兜被縫死了,可還是有家長想出各種花樣感謝賈立群。他每次都能巧妙地完璧歸趙。“要麼直接退給家長,要麼拿著紅包直接給患兒去交住院費、檢查費,要麼等下次復查時悄悄塞進孩子衣兜等。”
雖然縫上口袋,但他診室的門和溫暖的心向患兒敞開。
在他去廁所時,常有家長尾隨而至,搖著他的手臂求加號。“來這兒看病的大部分是外地孩子,早一天檢查,就省一天住宿費。”賈立群說,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就答應加號。自那以后,每次上廁所都有家屬跟隨要求加號,這也被家長戲稱為“搖號”。
像他這樣資深的專家,一家3口卻一直住在醫院附近40多平方米的職工宿舍裡。沈穎曾經問過賈立群:“你怎麼不換啊?”“咳,我怕住遠了,醫院找我不能及時趕回來誤事。”
“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一名醫生。醫術高超、病人信賴、百姓滿意,就是我最大的夢想。”賈立群說。
採訪時一位患兒家長說,誰說隻有“賈立群牌B超”是品牌,賈大夫的這種精神更是品牌。(記者李亞紅)